的,越來越多的蟲子蠕動起來。
幾個字亂了形,最后混為一片。
而那些潮蟲也向四面八方散開,仿佛完成了使命,回歸自由。
有的爬到草墊子底下,有的爬向潮濕的墻角,還有的想要從李子義的褲腳口子鉆進去。
李子義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剛想從地上爬起來,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有什么在跟著蠕動。
找到位置,扭頭一看,更加大驚失色。
他那還未痊愈的傷處不知何時竟然成了蟲子們的糧倉!
“走開!走開!”
李子義脫掉褲子,拼命甩打,抽在自己的身上都未感到痛。
“走開!走開!”
李子義好怕這些蟲子啃著自己那皮綻肉裂的傷處,鉆入自己的體內。
聽說鄧知縣就是被鉆進肚子里的蜈蚣給活活咬死的!
……
此時,側臥佯寐的羅星河正靜靜地聽著隔壁的動靜。
李子義越來越大的響動終于招來了獄卒。
“你干什么!”
獄卒見光著下身的李子義正在不顧刑傷揮動著褲腿拼命抽打自己,驚得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休想讓我死!休想讓我死!”
直到將最后一只潮蟲打掉,李子義方惡狠狠地出了口氣。
獄卒打開牢門走進去,見李子義身邊掉落不少被抽死的潮蟲,再看看李子義那傷痕累累的身子,疑惑道,“是你身上的膿血吸引了這些蟲子?”
陰暗潮濕的牢中有潮蟲不奇怪,牢中犯人上刑受傷也不奇怪。可是沒聽說過潮蟲喜歡血腥氣。
“不是我,不是我……”
李子義失神地盯著地上的死蟲子,突然丟掉手中的褲子,跪倒在地上磕起頭來,“小祖宗,小祖宗,我不是有意傷你們,我就是怕,就是害怕……小祖宗,原諒我,原諒我……”
砰砰砰!
幾個頭磕下來,李子義的額頭頓時破了一大片。
“這家伙瘋了?”
兩個獄卒互相對望。
一會兒甩蟲子,一會兒又給蟲子磕頭叫祖宗?
“該不會是想逃罪,裝的吧?”
其中一個獄卒說著,打算上前查看。
“我沒瘋!”
哪想李子義竟將他們的話聽在耳中,猛地起身,一把揪住那獄卒的衣衫,盯著這獄卒看了眼,不等其回手,又迅速松開,“不是你!”
接著又看向另一個獄卒,“也不是你!”
“說什么瘋話!”
被李子義揪過的獄卒一個來氣,揮起刀柄便朝他的光大腿打去。
“出什么事?”
又一名獄卒聞聲而至。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