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娘子顧著家也理當賺份酬勞,哪里是靠我一個人。”
“各自忙去吧。”老戈擺擺手,走向屋子,“丫頭,水甕里還浸著人家給送來的頭茬瓜,給你留的。”
羅明月打趣,“瞧老戈多疼你,都沒給我們提瓜的事兒,我看見了都沒敢碰。”
“那我們先一起吃瓜。”
姜落落跑向伙房,見水甕里果然漂著一只翠綠的大西瓜。
“不了,我給你舅舅帶幾樣吃的就走。”
羅明月從伙房的墻上摘下一只籃子,將留在鍋里的幾樣食物裝進籃子里,“對了,用不用給杜言秋也帶點?”
“不用,他好歹也算是個朝廷命官,胡知州不會輕易虧待他。”
“瞧你這話說的。胡知州可是不會‘虧待’他呢!”
“爹娘也沒吃朝食吧,先吃幾口再走也不遲。”
姜落落知道,她娘做飯一是為了老戈,一是為了打發焦急等待的時間。
“不了,還是趕緊回去吧,別讓你伯父伯母與舅舅都等急了。”羅明月拎著籃子匆匆出了伙房。
送羅明月與姜元祥離開兇肆,姜落落端著幾塊切好的瓜來到老戈房中。
老戈住的屋子一向很暗,即便是白天,窗戶也遮了一半,到了夜里,也不怎么點燈,老戈就像是盲人似得,靠著對屋子里的熟悉來走動。
老戈說,反正他也不在屋子里做活,有需要的話都在前面鋪子里做了,屋子只是個睡覺歇息的地方,亮了晃眼,暗著舒服。
此時,老戈正坐在屋中的老椅子上,喝著手邊碗中的涼茶。
昏暗的光線打在他那彎駝的背上,像是插了一把刀。
“老戈,吃瓜。”
姜落落把瓜盤放在桌子上。
老戈放下手中的茶碗,拿起了一塊瓜,“這瓜昨日就送來了,見你忙著弄孔明燈,沒與你說。”
“那現在吃,怕沒有昨日新鮮了。”
姜落落也拿起一塊瓜,坐在另一旁的椅子上吃起來。
老戈瞟了她一眼,“在涼水里冰一晚,不是更可口么?”
“可若昨日吃到不是能更早嘗到鮮?”
老戈咬了口瓜瓤,細細地咀嚼,等著一口瓜咽下,吐出瓜籽兒,方又開口道,“吃東西么,若不只是為了填飽肚子,自然還是要求好吃為上。”
“可我只想解渴解餓。”
姜落落幾口就將一塊瓜吃完,連瓜籽都沒有吐幾顆。
老戈打量著手中的半塊瓜,“瓜不是純粹解渴解餓的東西。在吃它之前還是需要先墊墊肚子。若空腹吃,可能會傷到腸胃,肚子痛就不好了。”
“只是可能而已,也可能沒事的。我現在就是空腹吃。”
姜落落又拿起一塊西瓜,“不試試又怎能知道?何況是我自己的身體,若肚子痛,我能自己擔著!”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