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過往，也忘記了仙主。雖守家墳，日子過得清苦，但也活得干凈。”

干凈嗎？

杜言秋暗自冷笑。

身邊跟著個鬼里鬼氣的小徒弟，他想干凈也不可能。

“仙主竟是家仆劉平？這又到底怎么回事？”劉夫人眼中不禁顯出幾分羨慕之色。

能與龍王爺通靈，那便是被龍王爺選中的貴子，為何區(qū)區(qū)一個劉平就能成為這個貴子？

劉通搖搖頭，“具體如何，劉平不肯透露，只說這是他的機緣。”

“那你后來又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劉夫人追問。

“說到底，仙主也是人身。有天劉平生病，我去藥鋪看他。娘子，你知劉平一生孤寡，無妻無子，自從做了藥鋪管事后，便一直住在藥鋪的管事房。他若生病，也當(dāng)在管事房中休息。”

“難道當(dāng)時他不在？”

“他在，又不在。”

“那劉平原本囑咐藥鋪的人，不要打擾他休息。在藥鋪，下面的那些人自然聽他的，可我這掌柜一出現(xiàn)，他們自然就該聽我的。總不能說管事有交代，拒絕掌柜探望吧？”

劉夫人記起，“我想起來，那年劉平重病，多日不見好轉(zhuǎn)。相公也很焦急，有次相公去藥鋪看望他，回來之后神色有些異樣，當(dāng)時我問你，你說是為劉平憂心？”

“正是那時。”劉通點頭，神色駭然，“你一定想不到當(dāng)我推門而入，揭開床帳的那一刻看到了什么！”

“什……什么？”

“我只看到了劉平的頭！”

“這是何意？”

“只有頭！娘子，劉平只有頭在枕頭上，下面沒有身子，整個是空的！”

“啊？！”

不僅劉夫人，除杜言秋外，所有在場眾人聽了此話都大驚失色。

劉通仿佛再次看到當(dāng)日情形，顫抖著聲音描述，“或者也可以說，只有劉平的斷頭丟在床上。當(dāng)時我沒想到那顆頭是活的，以為劉平遇害，慘遭斬首。我先是被嚇得啞口失聲，醒悟過來準(zhǔn)備叫人時，見那顆頭竟然睜開了眼，看向我，與我說話。他說……別怕，我就是你們的仙主。”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