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這可是我夫君的一條命啊,不只是你崔家的事,即便把你家娘子打個半死也無法了結(jié)!”
“原來那個人是陳牙子。”劉雪娘小聲喃了一句。
旁人都沒聽到,姜落落也只是遠(yuǎn)遠(yuǎn)瞧著劉雪娘好像張了幾下嘴。
崔秀才想是聽到了,回過頭。
姜落落看不到崔秀才的眼神,但從劉雪娘平靜的神色,一點(diǎn)也沒有面對狂風(fēng)暴雨的緊張,甚至好像還在與崔秀才對視。
“既然攤上人命,那就報官吧?!贝扌悴派焓止醋⒀┠锏牟弊樱瑢⑺渤兜阶约荷磉?。
一大把臂力,瞬間勒得劉雪娘喘不上氣。
“你說的沒錯,這已經(jīng)不是我崔家的家事?!?
崔秀才的手像螃蟹的鉗子一般,隨臂繞過劉雪娘的脖子,狠狠扣在她的肩上。再一用力,劉雪娘身子便實(shí)在支撐不住,被按在了地上。
但是,聽不到劉雪娘的痛叫,只能聽得她拼命喘氣。
崔秀才的手臂松開了她的脖子,給了她呼吸的機(jī)會。
匍匐在地上的劉雪娘像一只受虐的貓,無力、癱軟,又毫無尊嚴(yán)的任人審判。
姜落落想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即使拎著沉重的木桶,也不失風(fēng)韻秀骨的女子,此時仿佛不知有多少只木桶壓在了她的身上,壓碎了她的血肉,只留一張單薄的皮囊。
自從對視那一眼后,崔秀才再也沒有看他手中的女子,那一臉的兇勁都在沖著眾人。
而劉雪娘也沒有一聲辯解。
“我可以要他半條命,總不能讓我殺了她,攤上人命官司。若讓她生不如死活受罪,陳大娘子能解氣,便把她的命留在我手中。若陳大娘子不依,那就讓官府來拿她,是生是死由官府給你家交代!”
聽這話,崔秀才還是有幾分理智的。
姜落落也松了口氣,不管怎樣,劉雪娘是不會死在崔江手中的。他們也就不必提著心隨時準(zhǔn)備出手。
不論劉雪娘千錯萬錯,此時她不能死,有些話還需當(dāng)面問她。
“官府?官府能管嗎?”陳大娘子無助地痛哭,“都說氣死人不償命。這種事官府會判這狐貍精是兇手嗎?老天爺,誰能替我做主?。 ?
“可以請老族長。”
崔四兒像是為彌補(bǔ)自己的錯,出主意道,“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我們臥石村崔家也是個大家。若官府難判,那就請老族長做主。”
“對,先請崔家老族長!”
不少人都同意,“老族長不是向來說一視同仁嗎?我們外姓人被崔家的人害死,更該請崔家的老族長來主持個公道。”
“老族長來了!”有人喊了一聲。
老族長已經(jīng)趕來。
村子里出了人命,早有人去請這位當(dāng)家人。
月懸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