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那三人不止用手撕扯,直接上嘴,或咬,或從蛇身刀口處吸血。 不多時,其余五人也爬了過去…… 如此場面,羅星河簡直無法直視,將手中的火把插回石壁,坑里便暗了一些。 “羅捕頭覺得他們還是人嗎?” 侯剛垂下眼瞼,“我剛來不久,還不配吃這等美味,只能用野兔、野雞這些充饑?!?/br> “這些天,你就生吞這些東西?”羅星河難以想象。 這幫人啃蛇吃不會中毒? “他們心情好的時候,會給我烤熟吃。我知道,那些熟肉里下了藥,可為了活下去,不能不吃。最起碼活著才有希望啊,我這不是等來了羅捕頭?呵呵呵,我的運氣還不錯,就算吃了藥,也不會變成他們這樣吧?不會的……不會的……” 侯剛說著說著,哭起來,“我原本是一鳴山莊的護衛啊,堂堂手握刀劍的七尺男兒……我不該……” “行了,先別哭訴,留著勁兒出去以后再告狀?!?/br> 羅星河沒工夫在這里聽侯剛懺悔,“你想等我救你出去,就聽我安排?!?/br> …… 羅星河又把那兩個昏迷的人拖過來,丟入坑中。 “一人不慎把鑰匙掉落,跳入坑中去撿。你趁機對他下手,想威脅他放你出去,另一個人見狀,也跳入坑中救他同伙。你必然不是他們的對手,被其反制。等他倆醒來,照此說法,你自行安排?!?/br> 羅星河知道,只要這二人蘇醒,肯定會去喚人。管他們如何打手勢,只要侯剛在面對問話時咬口這么說就成。 至于為何不命令坑里的其他人而親自對侯剛動手……讓兩個啞巴去使喚一幫傻子,想也是為難了。 “我……不能趁機離開嗎?” 侯剛恨恨地盯著腳下二人。 “此時我帶你走,一分把握都不足。我今日能否順利脫身,去外求救,還需你的配合?!绷_星河道,“還是那句話,你若想獲救,就得聽我的。為防打草驚蛇,這倆人不能死。該吃的虧你還得吃。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若不怕丟掉這次活命的機會,就當我什么都沒說?!?/br> 侯剛咬咬牙,俯身拔下其中一人腰間的匕首,沖著自己的腰上就來了一刀,“好!原本險些喪命,這條命就是撿來的,已經吃了那么多苦頭,不差再多吃這一口!” “等我?!?/br> 羅星河見侯剛接受了自己的苦肉計,便不再多說,將鑰匙丟入坑中,起身離開。順路又把地上收拾一番,確定沒留下可疑痕跡,帶著酒壺與風燈出了鐵欄門。 羅星河先循著那二人出現的方向,去了另一頭石壁的彎處。 拐過這個彎才看到有一排石階。 上了差不多三十來個石階,來到石階頂端,被一扇石門堵住。石門上還有個銅錢大的孔眼,透著亮光。 不是火光,而是白日那種清透的光。 打開這扇石門就出去了? 那他聽得下層有人走動又是怎么回事? 何況那倆人從這里拎著好大一條蛇回來——羅星河對這個看起來簡單的出口并不抱希望。 因為他聽得這扇石門外傳來嗦嗦聲,像有東西在草叢中穿梭,又像什么滑過門板。密密麻麻交織在一起,根本不是一兩條蛇的事兒。 剛才那啞巴拎著的蛇就比之前與姜落落在龍王廟遇到的那條大,若是一窩這樣的大蛇……那場面不敢想! 羅星河的一只眼睛對上那石孔看外面,只看到一人高的草苗子搖晃不止。 算了,先離開。 羅星河返下石階,放好火把。又借火把點燃風燈。 虧他當時動手巧,砸人時風燈里的油沒漏多少。這也多虧了他十幾歲時常逗外甥女玩,學著街上賣雜耍的人的樣子練甩燈。 不管自己挨燒多少次,終于練成了那風燈在自己的手中飛來飛去,燈不滅,油不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