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板看蘇苔的表情變了,不敢再把她當初一般的村婦。
等去劉家莊的村民回來,蘇苔也知道了具體情況。
“你們是說他們種的林檎長到膝蓋高了?確定是到膝蓋高?樹干可粗?”蘇苔反復詢問。
村民篤定地直點頭,“我們看得真真切切的,就是到膝蓋高,樹干細細的,跟路邊的小樹苗差不多。”
蘇苔無奈笑著直搖頭,嘆息連連,“哎!馬員外家的地多,倒是等得起,就是不知道那些跟風種林檎的人家能不能受得住。”
“啥.....啥意思?”沈莊訥訥地問道。
蘇苔倒也沒瞞著,仔細給大家普及,“林檎這種果子適合干旱高寒的地方種植,我們這里確實能種,可馬員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檎和草莓西瓜不一樣,它可是木本科屬果樹,一顆種子從發芽到長成大樹要幾年?各位叔伯應該心里有個數。
果樹從長成到結果起碼得兩三年,咱們這里氣候要更冷一些,估摸著要三四年才能結果,那些拿田地種林檎的,需三四年才能看到成果,都說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這林檎結出來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呢!”
村民聽完當即安心下,一個個臉上都有了喜色,倒是季老板變了臉,猛地起身,“這位......”
蘇苔自我介紹道:“我夫家姓沈,娘家姓蘇。”
“沈夫人,你可不能信口開河,你知道釗化縣有多少人家買馬家的林檎種子嗎?又有多少人家等著今年發大財?這話要是傳出去,馬員外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見季老板神情如此嚴肅,村民皆被鎮住。
蘇苔倒是不慌不忙,反過來歪著頭問道:“我說什么了?我是攔著人家發財還是不讓人家買馬員外家的種子了?我不過是順帶著給大家普及一些常識罷了!
再說了,這里可都是我們沈家莊的人,就您一個外人,您家也沒種林檎,著什么急呢!橫豎現在都入夏了,他們就算知道了打退堂鼓也不可能把林檎鏟了是不?能不能結果,可不可以掙錢,秋收的時候就能見分曉了,我這些話又能改變什么事實?
便是馬員外知道了又能如何,今年都這個時候了,肯定不會再有人找他買林檎種子,若是秋收的時候林檎真的掙了錢,我的話就是謠言,不攻自破,又能對他造成什么影響?若是秋收后大家顆粒無收,就算沒有我這些話這件事能善了?”
季老板聽得一愣一愣的,無法反駁。
村民又全都鎮定地交頭接耳。
村長沈英發話道:“那就還是跟去年一個價錢,要賣的買,不買的我們自己拉出去賣,反正也不差一個磨石鎮,大不了咱多走一些路送貨。”
“對,咱都聽村長的。”村民紛紛附和。
季老板臉色不大好看,見村民都走了,擔心蘇苔的話成真,也怕最后一無所獲,只能咬著牙追著村民回去。
第二天蘇苔說的話就傳出了沈家莊,還傳到磨石鎮。
馬員外收到消息鼻子都氣歪了。
桑氏也是氣得很,她娘家這次也跟著種了林檎,甚至為了掙錢連糧食都沒種多少,真要是顆粒無收大家都別活了,所以她是一點兒也聽不得不好的話。
“老爺,那無知婦人分民就是妖言惑眾,我們可不能輕饒了她!”桑氏憤怒地把手里的帕子都給擰變形了。
馬員外憤怒地把管家喊了過來,“去!帶些人到沈家莊給我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女人。”
管家遲疑不動。
馬員外的杯盞立刻落在他腦袋上,“怎么?現在我說的話都不好用了嗎?”
管家都快哭了,“老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吩咐過,家中動用打手需經過他們同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