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景陽宮。
皇上坐在軟榻上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旁的熱茶早已冷掉,屋溫有四個炭火熱得如春秋一般,卻依舊抵擋不了氣溫冰冷嚴峻,皇后坐在另一側低垂神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景貴妃雖跪在地上但表情不慌不忙很是淡定,“皇上要臣妾交代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沒數嗎?”皇上指著桌上斷甲厲聲問道,“你敢說這不是你的?”
景貴妃看了看桌上的嫣紅斷甲,嘴角扯出一絲譏諷,“是臣妾的又如何?”
“你承認就好,來人!將貴妃押下去,交由大理寺調查!”皇上顯得很不耐煩,他不想在這跟她費口舌工夫,在這個密不透風如溫泉汗蒸得房間里傷口難耐,他只想醫仙早點過來為他診治!
“一片斷甲又能說明什么?這就能證明是臣妾把人殺了嗎?臣妾殺人何時需要自己動手?”景貴妃翻眼瞟了一眼皇后繼續道,不屑道,“切~真不知道是誰干的!”
天字門簾忽然打開,冷風灌進,寶德公公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小心翼翼走了進來,眼睛余光瞥了一下地上的景貴妃,對皇上諂笑道,“皇上,藥熬好了,該喝藥了!”
皇后剛要伸手去接,準備銀針試一下再伺候皇上湯疾,皇上卻直接一把端了過來,隨意吹了兩下不管湯藥是否燙口便急不可耐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過了許久皇上將空碗遞給了寶德,瞇著眼陰鷙看著景貴妃,“這件事暫且不說,那你跟朕說說陳將軍的女兒陳貴人是怎么一回事?”
景貴妃抬眼看了一眼皇后,“陳貴人又是誰?臣妾不識…”
“貴妃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陳貴人是兵部尚書陳厚慶的女兒陳琪琪!貴妃那日去皇后宮中可是有見過的,不僅如此,貴妃還抓花了陳貴人的臉,老奴說得都是事實,這些其它娘娘都是有目共睹均可作證!”皇后身邊的常嬤嬤適時開口提醒,
“你這么一說,臣妾倒是想起來是有這么一人,不過她好像已經死了吧?跟臣妾又有什么關系?”景貴妃嘴角譏諷,嗔笑道,“皇上該不會以為又是臣妾殺的吧?”
“大理寺檔案都交了上來,你可知道一張完好無損的臉對女子有多重要?臉部嚴重毀容受不了侮辱刺激自殺而亡,這封遺書你自己看吧!”皇上將桌上的遺書直接丟在景貴妃跟前。
景貴妃眼神從遺書上抬起,眼神顛狂熾熱笑得有些悲切,“皇上要臣妾解釋什么?臣妾又能解釋什么?”
“這事確實是你挑起的禍事,都怪朕平日里對你太過嬌寵,讓你如此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心胸狹隘連一個新人都容納不下,陳將軍也不至于痛失愛女!朕決定先削去你貴妃之位,貶為才人,無昭不得離開景陽宮半步!”
就在他們爭執得很厲害的時候,門口傳令宦官一聲長叫,“蘇御醫到~”
冷清疏遠的蘇未然拎著藥箱推簾而入,淡淡看了看殿內氣氛,徑直走到皇上跟前,“蘇某給皇上換藥!”
“好好~醫仙來的正好,幫朕看看這傷口怎么回事,怎么過了一夜感覺疼得更厲害了!”
君臨帝直接掀起龍袍袖子,胳膊上的紗布都已被浸泡成黑紫色,君臨帝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被蘇未然用銀針及時制止。
君臨帝不明,抬頭望著蘇未然,蘇未然蹙眉開口道,“手指皆有污濁,會加速傷口惡化,皇上還是不要碰傷口為好!”
寶德公公剛想開口說放肆,敢說皇帝的手污濁,蘇未然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人!但是轉念一想皇上寵信他都免了他君臣跪拜之禮,這些又算得了什么,最后還是噤了聲,絕口不提。
蘇未然用銀針將紗布挑開,瞇著眼仔細觀察一番后,有條不紊給君臨帝處理著傷口,用銀針刺穴將污血排出,重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