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動過后的賢者時間里,盧赫發現一個問題:由于PAM序列的限制,相比于金哥他媽,金哥二世他媽會被多敲掉3個堿基對。雖然這段不是什么啟動子終止子,但這3個不知是何方神圣的姑奶奶畢竟是編碼區里的,鬼知道它們是不是什么關鍵表達位點。
對于這個問題,有兩種解決方式。第一,像那正在樓上憨睡的傻姑娘一樣,別管那么多就是干,先敲了試試。第二,xCas9的PAM序列共有19種,那么多只大母龜,總有一只能讓他中彩票吧。
他撫著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思慮了片刻,眼睛慢慢瞟向置物架上的一盒小動物專用口試子,“咳咳,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全都要。”
第二天一早,盧赫抱著棉簽盒和一整架24根裝有500μL的0.01mol/L PBS溶液[1]的離心管,興沖沖地來到龜池。還在曬臺上睡著的大母龜們紛紛被吵醒。它們似乎感知到了什么,一改往日的淡定,撲通撲通地四散入水。
有只伙食過于好了的高ping戰士,四肢飛快撲騰卻只挪動了幾毫米,被盧赫一把撈起。
“吃太多會被宰掉的哦。”盧赫把它放在池邊的一個細瓶飼料罐上,讓它虛空游泳。
隨后他取出一根棉簽,在大龜的眼前晃了晃。棉簽被一口咬住。
“好!好牙口!”
他按住大龜的背甲,輕輕搖晃棉簽。幾分鐘后,他停下手,一人一龜四目相對。
不知等了多久,在他打了一個超長的哈欠后,大龜終于松了口。
棉簽被插入離心管中,龜被放進帶編號的隔離盒。
“第二只。”他默數著重新撈出一只龜,重復著采樣步驟。
母龜一般都是比較兇的,眼前的東西看不順眼了二話不說就是一口。偶然遇到一只膽子小的,就需要他耐心地挑逗。
“來,啊,張嘴,張嘴,啊。”
棉簽先是在龜的眼前晃,然后又去摩擦它的嘴和脖子。可龜依然不開口,半縮著脖子,目光冷峻地盯著眼前面目猙獰的怪獸。
幾分鐘后,盧赫因腿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再不配合就桶后面了啊。”
大龜似乎聽懂了人話,啊嗚一下兇狠地咬住棉簽,還伴隨著細微的木質斷裂聲。
盧赫心滿意足地攪著棉簽,“菊花殘來滿地傷,看來這是條自然界真理,不論哪個物種都不能免俗。”
2個小時后,他終于采完了所有的龜,扶著脖子癱坐在地上,對著窗外的一樹紅葉放空。
已經入秋了,最多兩個半月氣溫就會下15度,大龜們要么加溫要么冬眠。如果近期做導入的話,被導入的龜就要一整個冬天呆在恒溫箱里反季繁殖。這種操作雖然理論上可行,但沒人真正嘗試過。
即便這么折騰成功了,對他的境遇也絲毫沒有幫助。火焰龜性成熟最快也要四年,他等不了。
費這么大的勁就只是為了一個證明嗎?證明自己不是所謂的草包?
倒也不完全是。莉莉白那邊,是初次試驗,更加兇多吉少。金哥二世的誕生,算是一個保底,一份東山再起的希望。
正想著,菜菜從樓上走了下來,遠遠看見45度角仰望天空的盧赫,連忙調侃道:“你在這兒傷春悲秋呢?。”
盧赫愁容滿面,“你說,我要是真破產了,離職補償你是要n+3,還是2n?”
菜菜扒在樓梯扶手上,托腮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這個我現在決定不了,具體要看你什么時候破產。”
盧赫聽后一臉生無可戀。
“開玩笑的。我等你東山再起,來年還當你家長工。”
午飯過后,細胞間內。菜菜對著滿滿一整架塞著棉簽的離心管,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