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盧赫對著自家院門楞了三楞,差一點就以為自己走錯了。他撥開擋著門禁的辣椒串刷開了門后,徑直走到了一樓。一進門就是砰砰兩聲響。
“撒潑挼zi!”
伴隨著菜菜輕快地聲音,手拉炮爆出的紙屑落在盧赫的頭上,他滿臉嫌棄地撥了撥干凈,便徑直越過滿地的桶裝水和紙箱走到最角落恒溫箱群初。
因為那里有他期待已久的盛大場景:十二只金哥二世和四只渾身上下都是口紅印的風(fēng)流怪。
沒錯,他的嘴是開了光的,真的被他說中了,菜菜敲入的那個啟動子,沒有在豹紋守宮的臉上成功表達出紅臉蛋,而是在全身都表達出了奇形怪狀的唇印。
不過他并不在意這些,因為不論如何,這些小祖宗們能夠成功降生就好。
在對著十條胖乎乎的天使、十二只金燦燦的小怪獸和能引發(fā)密恐的口紅怪觸了好幾輪電后,他和菜菜享受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好似提前把年夜飯吃掉了一樣。
過去的一年里,他們都過得格外地艱辛。不過好在,他的生活不僅重新步入了正軌,而且變得更從容、更充實了。這很值得慶祝。
1月2日,晴。
雪積得快,但化得更快。早上,盧赫被滴滴噠噠的融雪聲吵醒。他推開窗戶,呼吸了一口清冷而干凈的新鮮空氣,猛然發(fā)現(xiàn),院子里的那叢旺盛的冬青木,已經(jīng)變成了耀眼的金黃色。
1月3日,晴。
有句話說得好:忘記和不曾察覺的事,等于從未發(fā)生。就像秋日里沒有人會注意到悄悄飄落的那一片紅葉一樣,冬日里也不會有人注意到那些半掩在泥土里的、本應(yīng)常綠的花花草草正在偷偷變黃。
直到,那些種植在主干道綠化帶里的高大松樹,它們墨綠色的松針在一夜之間全都變了樣,同樣變成了金黃色。
這樣的松樹,在南洲灣大學(xué)的校園里也有整整一排。燦爛的陽光下,如金般焦艷的黃色松針,引來了無數(shù)的駐足和拍照。而這樣的奇景,不止出現(xiàn)在這里,更是出現(xiàn)在了全國各地。
盧赫在返回學(xué)校的車上聽了一路有關(guān)松樹的報道,又艱難地穿過專門來賞樹的人群,穿過宿舍門前也已經(jīng)全然變黃了的麥冬草叢,回到了503寢室。
一進門,就看到易天霖面色凝重地對著電腦屏幕,艾達否也在一旁唏噓不已。
“兒子,你快來看,出大事了!”艾達否看到盧赫,連忙把他拉到身邊。
盧赫把腦袋湊了上去,只見易天霖的電腦屏幕上,是兩幅綠色基調(diào)的世界地圖,一幅整體更綠一點,一幅整體更白一點。
這觸及到了盧赫的知識盲區(qū),他撓頭問:“大仙,這是什么意思啊?”
易天霖答道:“這是植被覆蓋指數(shù),左邊是去年12月的,右邊是今年1月的,顏色越深,指數(shù)越高。這是我搞遙感的同學(xué)發(fā)現(xiàn)的,很顯然,這一個月內(nèi),發(fā)生了很奇怪的事。”
“就是就是。”艾達否附和道:“你們看見校門口那條小路上的松樹沒?全黃了。這一個月風(fēng)調(diào)雨順的,沒理由給大樹都干死吧?”
盧赫心中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倒吸了一口氣。正疑惑著,他的手機響了:
“喂,小盧同志。來一趟諾奇生物,立刻,馬上。”
四進制造物主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