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收拾得立立整整之后不辭而別。
于是他重新下樓,尋找其他的線索。
沒有貼在冰箱上的便簽紙、沒有放在餐桌上用筆壓著的留言、沒有信件也沒有U盤。
在得知自己要來接她后,她沒有專門留下任何信息,說明走得十分匆忙。
心一點一點變得沉重,不詳的預感涌上心頭。
他沖下一樓仔細查看環境,恒溫箱陳列在原處,但祖宗們全都不見蹤影,包括那只殼長15厘米2斤多重的大烏龜。
仔細清點后,他發現恒溫箱少了一個,他的大號登山包也不見了。
這讓他頓時松下一口氣,因為這樣有準備的離開,說明她并不是遇到了萬分火急的事情,至少還有時間簡單收拾一下東西。
能有閑心背著那堆沉重且不安分的祖宗們一起走,說明她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遇到什么威脅到生命的危險。
只帶祖宗沒帶它們的口糧,說明她并沒有做長久離開的準備,會在12個小時內返回。
懸著的心立刻放下了。他搬過小馬扎,坐在大門口,耐心地等待那個讓他想起來就火冒三丈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明亮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打在眼皮上的是一片猩紅。
此時,菜長紅的眼前,也是同樣的顏色。
不過不同的是,她眼前的那片紅來自于漆黑山洞里的一團篝火,而不是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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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景物模糊不清,過往的經歷在她的頭腦中閃回,讓她頭痛欲裂。
在成功跑出那個恐怖而陰森的人防工程之后,沒多久,她便遇到了沙團。
這團暗黃色的沙稀松平常,放到往日,無非就是大風吹出嗚嗚的聲音,外加沙粒打在窗子上簌簌地響。
不過這一次,沒有混凝土的磚墻來庇護她。在被沙團淹沒的一瞬間,她便失去了視野、失去了方向、險些也失去正常的呼吸。
驚慌之余,她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機,憑直感摸索著把屏幕調到最亮,湊到眼前,打開了導航軟件。
手機劉海上的圖標讓她感動到想哭。接近一半的剩余電量,有離線地圖有GPS信號,路程也不遠,導航應該能夠把她順利帶回家。
跟隨著地圖上那條曲折的線,她艱難地頂風走著。驟然下降的氣溫,讓她的口罩上逐漸積攢水汽。這些惱人的小水珠,讓過濾效果逐漸減弱,很快,她便開始咳嗽,窒息感逐漸籠罩著她,愈來愈強烈。
根據導航軟件對步行速度的估計,只要堅持大概15分鐘,就能回家了。她是這樣鼓勵自己的。
不過,這一被她信賴的救星,并沒有如她的愿,而是和她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這單獨的GPS定位似乎是不準確也不穩定的,因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語音播報:您已偏航,已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于是她在附近兜兜轉轉了將近一個小時,始終也沒能到達目的地。甚至連小區的門也沒能摸到。
在又一次語音播報后,她不耐煩地關掉了軟件,選擇了記憶中的回家方向。
可下一腳,便踩空了,連人帶包滾落到一座橋下。
在下落的途中,她在心中痛罵了一句:
缺德地圖。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缺德地圖至少一個小時內都沒把她帶到溝里,相比較而言,還是挺值得信賴的。
慢慢的,視野逐漸變得清晰。她發現一個陌生而健壯的身影越過篝火向自己走來,一杯水還散發著熱氣的水被遞到面前。
她試圖接過,卻發現左臂和右肩膀都疼痛不已,無法動彈,于是只好默默地打量著眼前的人。
那是一張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