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片場時，片場的嘈雜聲讓他有些不適應，仿佛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耳邊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屏障。他站在那兒，手里攥著劇本，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臺詞，卻怎么也無法集中注意力。

“無雙，待會兒的對手戲是和趙越演的，你記住這幾句臺詞，情緒要逐漸爆發，不要一下子就放到最高點。”導演走過來，簡單地交代了一下試鏡的要求。

董無雙點點頭，強迫自己清醒些。他知道，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天，無論狀態如何，都必須全力以赴。然而，心中那股莫名的疲倦感依然縈繞不去，讓他每邁一步都顯得沉重。

試鏡場上，趙越已經準備好了。他站在舞臺中央，姿態自信，表情放松，顯然這次試鏡對他而言不過是走個形式，或許早已成竹在胸。董無雙站在一側，深吸一口氣，調整呼吸，努力讓自己進入角色。

“開始吧！”導演一聲令下，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董無雙走上前，和趙越對峙而立。他的腦中本該迅速回憶起臺詞和情感走向，但不知為何，眼前的趙越顯得格外模糊，周圍的景象仿佛失去了焦點。他努力讓自己集中精神，但那種恍惚感卻如同沉重的陰霾，怎么也揮之不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趙越率先開口，按照劇本中的情節，帶著一種憤怒和質疑。

董無雙遲疑了一下，心中隱約感到不對勁。他知道自己應該迅速接下臺詞，但腦中那句臺詞卻像被揉碎了一樣，無法完整地呈現出來。他愣了一下，試圖抓住那飄忽的字句，卻突然感覺一片空白。

他張了張嘴，半天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我沒有選擇……”

趙越的眼神立刻變得銳利起來，顯然也察覺到了董無雙的失誤。按理說，這個情節的情感沖突應該激烈且清晰，但董無雙的回應顯得模棱兩可，甚至有些機械，完全偏離了角色應有的情感張力。

“你這是在逃避責任！別想拿這種借口糊弄過去！”趙越咄咄逼人，聲音中帶著壓迫感，語氣凌厲。

董無雙的腦中再度一片混亂。他知道自己必須趕快調整，跟上節奏，可每一次想要找回角色的感覺，那些臺詞卻仿佛故意跟他作對，怎么也流暢不起來。他努力在腦海中回想劇本，但越是焦急，腦中的臺詞越是散亂，像是一團亂麻。

“我……”他再次開口，聲音卻變得僵硬，連他自己都能感覺到這種不自然。他意識到自己記錯了臺詞。

趙越冷笑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似乎故意加重了語氣：“你連自己的選擇都不敢面對，還妄想讓我相信你？”

這句話雖然是劇中的臺詞，但其中夾雜的挑釁和真實的輕視卻讓董無雙的內心像被刺了一下。他的情緒本應在此刻爆發，可是他的腦子仿佛被某種厚重的霧氣籠罩，無法清晰地思考。恍惚間，他感受到自己正慢慢失去掌控力，一切都在朝著失控的方向滑去。

“我……”他再度想要接住臺詞，然而出口的詞句卻再次錯漏百出，完全偏離了劇本的原意。

臺下的導演眉頭緊鎖，顯然也發現了問題。他的手指在桌上輕輕敲擊著，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其他工作人員則開始低聲交頭接耳，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趙越顯然意識到了董無雙的失誤，他不再像剛才那樣帶著玩笑的態度，反而語氣更加凌厲，試圖通過對手戲的壓力進一步逼迫董無雙：“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什么，還想讓我替你承擔后果？”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壓迫感，這正是劇中角色應有的情感爆發。然而此刻的董無雙，卻無法像他那樣自如地進入狀態。他心中的不安和壓力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點，思緒被徹底打亂。

他想要大聲反駁，想要讓自己爆發出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