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里。

林昊的記憶還在播放著。

無情的養父母，冰冷刺骨的‘言傳身教’

剩菜剩飯，全部的家務，一個人落寞無助的凄涼。

齊正海定定的看著，白毛蔡天來摩挲著下巴，鄧程程的目光中有些不忍。

隨著記憶的播放，隨著在覺醒測試臺上的測試失敗，一個人落寞離去的背影。

天生神力，與周胖子之間的過節，一個人獨自外出，憑著僥幸，膽大，撿漏了別人未曾來得及收攏的夜影赤炎豹……

每一幕，和他們所熟知的都對的上。

直到記憶的最近部分，林昊被某些人攛掇，去了地下賭場，之后就是酗酒成性。

以及在域外意外碰到了陳少卿的畫面，被陳少卿圍追堵截，憑著機緣巧合引來的數頭妖獸阻攔住了陳少卿的腳步。

再之后，也就是他們目前所了解所見證的了。

噗……

也就在此時。

當記憶戛然而止的那一刻，本就殘缺破敗的靈魂，在此時頃刻間化作了虛無，消散的無影無蹤。

連床笫上的尸體，也在精神力的澆灌之下，隱隱有了燃燒的痕跡，已經從五臟六腑開始發燙。

“有病！”

齊正海瞪了一眼去而復返的蔡天來。

連鄧程程也蹙眉看著他，一雙秀拳攥著。

“不就是一條人命么，我賠就是了，這事你不用說，我自己去內廷！”

對人命根本就沒多少感懷的蔡天來，說話的口氣中還透著濃濃的不屑，他轉身就向外走去，只幾個呼吸之間，身影就已融入到了墻壁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齊正海嘆了口氣道，“是我算計錯了，本以為這小子和我預想的差不多，可是，一如他們所言，未來不會再有，那就是不會再有了，唉……”

他搖了搖頭，這一次算是徹底的泯滅掉了他本來以為的希望。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酸楚，本以為可以憑著奪舍林昊之后，截胡他覺醒出來的力量，從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可是現在想想看，還是想法太天真了。

林昊并沒有達到他的心理預期。

甚至很多事，和他的想法都背道而馳。

很多事不過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巧合，所湊成的一個局而已。

可惜，這局破了。

吐出一口濁氣后，齊正海沖著鄧程程淺淺一笑道，“給你添麻煩了，小鄧警官。”

鄧程程側頭倔強的看著齊正海，咬著貝齒道，“還真的是視人命如草芥，你們永遠都改不了。”

聽聞這話，齊正海卻突然哈哈一笑道，“只是一個覺醒失敗的人而已，每年覺醒失敗的人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人都有生老病死，不過就是早死晚死而已，小鄧警官何必這般婦人之仁！”

鄧程程不服氣的看著齊正海，一雙美眸微微泛紅道，“但那也是一條人命，這本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職責？”

齊正海輕蔑的搖搖頭道，“你都這樣說了，我就跟你論論，內廷有明文規定，所謂的一條普通人的命，若是不小心被逐殺了，八千功勛足以，他蔡天來已經去了，所以，小鄧警官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嘩……

床笫上的尸體，從內腑開始燃燒，有火焰蒸騰而起。

鄧程程憤怒的看著齊正海，一只手悄無聲息的指向了床笫上的尸體。

無形的護罩將尸體裹著飛起，避免了周遭的可燃物，飄蕩在半空之上，就那么熊熊燃燒了起來。

“別這個眼神看著我，我說的只是事實。”

齊正海也是有些惋惜的看著林昊的尸體，長噓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