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
簡單卻又極為苛刻的秘術,以絕對強大的神魂占據他人的身軀。
而在此之前,必然要將身軀原本的神魂給湮滅。
對于荒天蠶來說,湮滅蘇牧的神魂很容易,就像吃飯喝水那么簡單。
奪舍更是一件容易的事。
荒天蠶喋喋不休地說著,因為寂寞了太久太久,好不容易有一個說話的人,他成了一個話癆。
蘇牧完全沒心思聽荒天蠶的嘮叨,平靜下來的心神思考著如何逃離。
不,逃不了。
就算是殘魂的荒天蠶也比我強大太多。死路,絕境。
蘇牧心頭絕望,耳邊依舊是荒天蠶欣喜若狂的絮叨。
如惡鬼一般張狂的黑影俯視蘇牧,這是他的機緣,更是他等待數千年的獵物。
“可憐的小家伙,本王會讓你沒有痛苦地死去。”荒天蠶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來自神魂的壓迫讓蘇牧無比接近死亡。
神魂湮滅,肉身就是無主的軀殼,是一具行尸走肉。
如此,荒天蠶才能夠奪舍蘇牧,成為“蘇牧”。
隨著荒天蠶話音落下,蘇牧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消瘦的身影上震顫著幾道虛影,那是神魂即將崩潰的預兆。
要是無法阻止神魂崩潰,蘇牧必死。
蘇牧暗恨。“走到了這一步,還是功虧一簣。要是三年前死在斷岳...呵呵,還不如三年前死在斷岳。”
臨死之前的坦然方顯氣魄。
蘇牧很想做到這一點,然而...
“白夢雪...”
一抹紅衣出現在蘇牧的眼前。清衍宗的后山,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平靜地看著地上的紅衣。神色上流露出一些不舍。
或許那一點不舍會讓白夢雪的愧疚減少一些。
荒天蠶的殘魂不斷施加威壓,壓迫蘇牧的神魂。
就在蘇牧的神魂即將崩潰的那一刻,一道威嚴無比的聲音震蕩在整個封印空間。
“小小妖王也敢作惡!”
恐怖的毀滅之力從蘇牧手中的淵虹涌出,一幅山崩地裂的滅世畫卷在封印空間中鋪陳開來。
在黑裙女子茶茶出現的剎那,荒天蠶如惡鬼的影子頓時縮小,像是足夠耀眼的亮光讓黑暗的影子無處可藏。
茶茶赤腳落在滅世畫卷之上,裙擺飄動,身邊跟著那一頭漆黑的兇獸不屑地瞥了一眼荒天蠶的殘魂。
蘇牧心頭大喜,如今的絕處逢生正如三年前他孤身斷后身陷重圍一樣,在絕境之時,黑裙女子騎著兇獸而來,救了他的命。
“我就知道阿茶不會讓我出事。”
剛才的慌亂讓蘇牧忘記了茶茶的存在,因為阿茶的指引,蘇牧來到問心湖底,那么阿茶又怎會讓蘇牧出事?
意外可以有,但更要有解決意外的人。
于是,茶茶出現了。
“她是誰,光是氣息就讓本王的神魂顫抖。她到底是誰,這股氣息絕不弱于那個老家伙。”荒天蠶的黑影不斷縮小,化作正常人的身高。
“這樣的強者應當在九洲之外,為何會降臨凡塵?”
緊接著,黑影殘魂跪在地上,匍匐在地。
之前有多么猖狂,如今就有多么恐懼卑微。
茶茶對著蘇牧說道:“你只管安心修復丹田。區區妖王也敢奪舍你的肉身,找死。”
肉眼可見的怒火燃燒著。就連蘇牧也不知對他一直釋放善意的斷岳之主茶茶為何會如此憤怒。
難道我真是什么天命之子不成?
蘇牧摸著下巴,卻又覺得身為廢人的他太高看自己了。
“大人,我愿意獻上所有妖元,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