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往前走了一步,長發飛揚,劍吟聲不斷傳來,妖異的血光蘊藏其中。
“他們自然是不配的?!闭f話的是方仲陵,一股威壓蕩開阻攔云嘯虎的氣勢?!耙蝗很浌穷^怎么能教人禮數?就算教出來也是更軟的骨頭”
話音剛落,一些兇狠憤怒的目光就掠過了方仲陵。
方仲陵是一郡鎮守使,權勢只比燕王小些,比一郡郡守還要更大些。
燕回郡守捏著酒杯,對著方仲陵說:“方大人慎言。這里是燕王府,不是你們鎮守司衙門。方大人口口聲聲的軟骨頭指的是誰?難不成指的是殿下?”
這里有兩位殿下,一位是燕王,一位是連崢。
無論說的是誰,都是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
“哼。咬文嚼字的事,我不擅長。燕王殿下若是覺得有資格教一教蘇牧,大可開口。玲瓏書院沒落了,但院長還活著。說不定,那一日就回到了青霄洲?!?
方仲陵無所謂地說著,語氣中聽不出威脅,只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
蘇牧的老師是玲瓏書院的院長,自以為有資格教蘇牧的人難道是覺得可以和院長比肩?
周遭的言語仿佛都和蘇牧無關,蘇牧還是看著燕王,問道:“還有一個老人?!?
他又問了一次。
淵虹出鞘也多了幾寸。
一問,兩問......
蘇牧沒有再一再二的耐性,若是再三,蘇牧就會用劍來要一個答案。
琴音從剛開就開始亂了,養在燕王府多年的樂師哪里見過今日的場面,心中慌亂,琴音自然也就亂了。
“死了?!?
燕王笑了笑,他很開心看見了蘇牧憤怒的樣子。
這個答案早就在蘇牧的心里,他只是要確認一番。連小乞丐都受盡了折磨,那個虛弱的老乞丐定是死了。
蘇牧萬萬沒想到,他本意是給爺孫兩人更好的光景,卻不想黃金桂花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我為你準備了很多手段,想要好好折辱你一番。卻沒有想到一個乞丐而已,就讓你惱怒成這樣。蘇牧,你可真是太有趣了、”
燕王喝著桂花釀,欣賞著蘇牧的憤怒?!耙粋€低賤的乞丐而已,死了就死了。是我親眼看著他被活活打死。那一塊老骨頭不經打,挨了幾下就沒了氣。倒是死得痛快?!?
“不過,那個小乞丐很硬氣,也很有勇氣。昨夜,不知從哪里偷來了銀子,想要換老乞丐一條命??上О】上?,我不缺銀子?!?
燕王陶醉地喝著酒水,神情愜意。一條賤命而已,不必在乎。
昨日的黃金桂花是蘇牧給的。
昨夜的銀子也是蘇牧給的。
蘇牧握劍的手顫抖著,因為憤怒,也因為愧疚。
嗡!
淵虹出鞘。
妖異的血光如瀑布一般傾瀉而出。
斷岳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