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抵在連崢的咽喉。
流出的鮮血被血光所掩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云嘯虎的攻勢陡然停止。
六皇子的命很貴重,不能有閃失。
“蘇牧,你放了六皇子。”
“蘇牧,挾持六皇子,與青霄皇朝為敵,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燕回郡的官員一個個急赤白臉,阻止蘇牧,生怕蘇牧一劍落下,斬了連崢。
連崢是青霄皇主的親生兒子,還有爭奪皇位的實力。倘若是連崢在這里出了事,燕王定是保不住這些官員。
連崢哽咽了一下,眸子下垂,看著近在咫尺的淵虹。
“你敢殺我嗎?”連崢挑釁,他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蘇牧,但他要有適當的理由。
蘇牧也是如此,如今的局是燕王設下,怎么看都和連崢沒有關系。所以,他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殺了連崢。
“殺了你,我會死。留著你的命,我不一定死。”蘇牧很冷靜,拿劍的手沒有一點顫抖。
稍不留神,淵虹刺破了連崢的咽喉,那么蘇牧也會死在燕王府中。
滴答。
鮮血順著連崢的衣襟流下,落在地上的桂花上,金色和紅色交織出更為璀璨的光芒。
此時,燕王走了出來,手中把玩著酒杯,饒有趣味地看著蘇牧。
云嘯虎站在他的身前,以示護衛。
燕王拍了拍云嘯虎的肩,說道:“不必這么緊張。蘇牧想活著,所以他不會殺了連崢,自然也不會殺了我。”
這話是對著云嘯虎說的,也是說給眾人聽的。
燕王一臉輕松,想明白了一些事,所以才會有恃無恐。
眾人聽明白了燕王的意思,臉上緊張的神色也都消散了一些。只要連崢無恙,只要連崢不死,那么他們的腦袋也不會落地。
“蘇牧,雖然不知道你來燕回城做什么,但你最愚蠢的就是和我作對。在燕回郡和我作對,你知道會是什么下場?”燕王得意而又陰冷地笑著。
原本,他只想教訓蘇牧,并沒有殺人的念頭。直到蘇牧的那一劍讓他看見了鬼門關。
這么囂張的人必須死。而且必須死在今日,死在燕王府。
蘇牧不敢殺了連崢,而僵持下去總會有松懈的那一刻。那一刻就是蘇牧的死期。
沒了顧忌,燕王臉上的得意越發猖狂。“魏家的丫頭,剛才你沒有出手,很明智。要是你敢出手幫了蘇牧,就算魏平章在這里,你也要一起死。”
魏柒額前的發絲微微晃動,身形板正,一身甲胄透著冰冷的光芒。“我不出手,只是因為不需要我出手。不過,待我回到青霄城,會將今日之事奏明陛下。”
燕回郡守冷哼一聲。“魏家丫頭,我也會奏明陛下,蘇牧狂悖,膽敢刺殺燕王殿下。眾目睽睽,百官作證,看陛下是信你,還是信我。”
燕回郡的官員早已唯燕王馬首是瞻。
魏柒手中掏出一個小冊子。
眾人一瞧,臉色頓時變了變。
冊子上是密密麻麻的字跡。只聽魏柒緩緩開口道:“一月,燕回郡六城遭遇妖獸襲殺,其中南水城半城數十萬人被屠,流離失所。難民逃亡,死傷無數。”
“二月,連峰坍塌,修繕棧道的六萬勞工死了一半。據說,死難者的撫恤金不知何處去了。是否還在郡守府中?”
“三月,密報所言,燕回郡守伙同云安城等五城官員,逼良為娼。燕回郡中最大青樓——燕月樓的大東家就是郡守大人。”
“四月....”
魏柒一字一句仔細地宣讀著。
而燕回郡守的臉色也越來越黑,黑的難看。
“一派胡言,這都是誣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