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走了很久,也走了很遠。
白霧越來越沉重,讓他陷入泥沼之中,步履緩慢。
這樣的沉重并非落在身上,而是以一種奇怪的方式讓司修感受到靈魂潰散的感覺。
靈魂的消亡遠比肉身崩碎來的可怕。
可司修依舊朝前走去。“這里沒到我所能夠承受的極限。白霧有了異動,一定是發生了什么,是生是死賭一把。”
司修踏入白霧深處,在白霧爆發時他就被卷入了白霧之中。
在翻涌的白霧之中,一次次靈魂沖擊落在司修的身上。畢竟,他已是凌虛境巔峰的強者,同樣觸碰到了靈魂的門檻,所以面前維持著一絲清醒。
眸子越來越黯淡無光,腳步越來越沉重。
白霧交織成網,如同春蠶吐絲那般,將司修包裹在其中。
嘶。
閉上眼,就會永遠迷失在白霧之中。
司修咬著舌尖,鮮血入喉,用疼痛讓意識更加清明。
司修意識到了白霧深處可能存在的機緣,白夢雪也意識到了機緣的出現。不僅是他們兩人,只要稍有腦子的人就朝著白霧深處探尋。
他們并不是不恐懼,而是涌動的白霧驅趕著他們。
白霧深處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何況還有所謂的機緣引誘著他們。
每一個人心照不宣,小心卻又急促地朝著深處探尋。
......
......
“靈魂不滅,即是永生。”
“我從忘川河畔而來,越過生死輪回,而今出現在你的面前,因果即是循環,前生今世亦是循環。”
“靈魂永存,始終如一。”
蘇牧的靈魂不斷輕吟著,以此來穩定心神,承受一次次的神魂沖擊。
茶茶給他的卷軸中記載著應對神魂磨礪的方法,如何施展就要看蘇牧自己。
不同于妖血鍛體,以肉身承受力量沖刷。
靈魂磨礪稍有不慎就會讓靈魂潰散,無法挽回。
白霧化作一縷一縷,從四面八方落在彼岸花之中,妖艷的花瓣包裹著蘇牧的靈魂,靈魂嘶吼著宛若戰場上的士兵朝著蘇牧的靈魂沖殺。
白霧無窮盡,蘇牧就是萬人之敵,是陷入重重包圍的戰士,唯有他擋住沖殺,殺出重圍才能讓靈魂蛻變,踏入虛武十重境。
嗡。
似有震蕩之聲回響在天地之間。
站在彼岸花之前,蘇牧空洞的目光閃過一絲痛苦的色彩,身軀顫動了一下。
靈魂光芒熄滅了很久,誰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再度綻放光彩。
平靜之下的危機遠不是能夠想象的,說不定下一息,蘇牧就會死。
“這就是魂斷淵的核心之地?”第一個闖入核心之地的司修,而是來自沂水云家的子弟。
云明聞稍顯狼狽,他也是云家杰出的年輕人。比不上沈仙子、連城等人,甚至比不上司修,但依舊是云家最頂尖的少年。
在白霧爆發之后,他孤注一擲,直接朝著最深處疾馳。
果決勇敢的性格是成為強者必需品。
所以,云明聞取得了先機,尋到了彼岸花的所在。
“蘇牧,怎么會是他?”云明聞看著彼岸花,也看見了蘇牧。
在云霄殿上,云明聞見過蘇牧,也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蘇牧殺了云羽生。
云明聞打量著蘇牧,發現了蘇牧奇怪的狀態,心頭不禁嘀咕道:“他在做什么?難道他已經得了機緣?”
隨即,云明聞又看向空中懸浮的彼岸花。“所有的白霧都以這朵彼岸花為中心,這就是白霧的源頭。那一點光芒...靈魂的氣息?”
緊接著,腦海中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