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的雪很厚,山中樓閣前卻沒有積雪的痕跡。清衍宗的護宗大陣能夠消融積雪,抵御風雨。
大多時候,大陣不會開啟。可今日魂斷淵出了事,許多弟子還在昏迷之中。
沈仙子時不時還有頭疼欲裂的感覺,這是白霧給她帶來的傷勢。而讓她驚訝的是,她依舊記得魂斷淵里發生的事。
白夢雪也醒了。“師姐,這是在宗門?”
沈仙子看向白夢雪點頭。“我們還活著。”
“幸好,我們還活著。”白夢雪回想起魂斷淵發生的一幕幕,后背發涼。
“不對。師姐,我為什么還記得魂斷淵里的事情。蘇牧哥哥,白霧,彼岸花……我們受傷了,好像有人救了我們?”
一幕幕景象在白夢雪的腦海中閃過。
沈仙子臉色茫然,她也還記得一切,魂斷淵里的一幕幕,蘇牧強勢地斬殺了清衍宗弟子。
一點點思緒在她的腦海中串聯成線。
忽然,白夢雪開口道:“是蘇牧哥哥救了我們,一定是他。在魂斷淵里,只有蘇牧哥哥能夠救我們。”
白夢雪心里很開心。蘇牧哥哥還是記掛著我。
沈仙子看向窗外的飛雪,沉默了片刻。“夢雪,是魏柒救了我們。”
白霧侵襲,靈魂受創。在走出白霧之后,沈仙子殘留的意識依稀看見了魏柒。
白夢雪愣愣地沒有說話,她似乎能夠明白一切。在彼岸花前,蘇牧漠然的態度已經能夠說明了很多東西。
事實如此,可她又搖著頭,不愿承認蘇牧竟然眼看著她瀕臨死亡,卻無動于衷。
事實很殘忍,就像白夢雪脫去嫁衣,悔婚不嫁那樣殘忍。
“蘇牧哥哥……變了。以往就算陌生人瀕死,他也會出手相救。可……”
白夢雪不理解,不明白。
沈仙子不禁回想起與蘇牧交手的震撼。那一雙如深淵一般的眼睛,那一刻的茫然不動足以讓蘇牧殺了她。
蘇牧沒有這么做,可蘇牧殺了清衍宗的弟子。
“他是變了。變得更強大了。”沈仙子不在乎蘇牧冷漠的態度,她只會在意她和蘇牧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
道姑宗主很快來到了樓閣之中。
“宗主。”兩人從床榻上坐起。
道姑宗主臉上透著愁緒,她想問些什么,卻不知從何問起。魂斷淵走出的人不會有魂斷淵中的記憶,無數年來都是如此。
“罷了,你們也記不得什么。”道姑宗主遺憾地說道。“好好休息,鞏固境界,爭取在仙洲宴前有所突破。”
沈仙子看著道姑宗主,沉聲道:“宗主,我記得魂斷淵里發生的一切。”
清衍宗死了很多人,其他宗門世家也都有很多人留在了魂斷淵中。這件事絕對會讓所有勢力震動。
試煉固然有生有死,可一旦死的太多,試煉就成了一場白白送死的災難。
沈仙子講述了一切,在講到和蘇牧交手之時,她還是忍不住驚嘆蘇牧的修為。
“從始至終,蘇牧身上都沒有靈力的波動。可他絕對可以殺了我。”沈仙子嘆息了一聲,她同樣自詡不凡,如今卻追不上蘇牧的腳步。
道姑宗主聽著,臉色越發難看。聽著沈仙子的講述,魂斷淵中的禍事是因為蘇牧引動了機緣而起。而蘇牧更是殺了清衍宗的弟子。
白夢雪神色復雜地開口道:“蘇牧哥哥可以救他們,可他一直都袖手旁觀。以前的他絕不是這樣。”
她可能不在乎其他人的命,但她絕對在乎蘇牧是否救她。
蘇牧哥哥可以不救其他人,為何連我也不救?
“宗主,其他勢力的人怎么樣了?”沈仙子擔心地問道。魂斷淵的白霧一次次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