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舟很大,足以供上千人居住。
蘇牧和言燦都很少離開房間。
雖說云舟上的房間也是按每個人修為的強弱和背后勢力的底蘊進行排位,但蘇牧兩人選了云舟尾部最后兩個房間。
上千個房間僅僅住了上百人,將近一成的人。所以會很空曠。
按蘇牧的設想,住在角落的偏僻處總能夠清靜些。
卻不想在登上云舟之后的第三天,魏柒搬了過來。
又過了一日,連九溪也搬了過來。
緊接著是沈仙子帶著清衍宗的幾個弟子,還有司修帶著懸劍宗的弟子。
本應該在船頭的人全部跑到了船尾。
不知為何,云舟尾部成了最熱鬧的地方。
魏柒和蘇牧相熟,患難與共。時常來蘇牧這里串門并不稀奇。
但連九溪像是塊牛皮糖一般,也纏上了蘇牧。
“蘇牧,你給我講講斷岳的三年?”當連九溪第一次詢問蘇牧這件事的時候,蘇牧心中咯噔一下,明顯沒有反應過來。
關于斷岳的三年,懸劍宗對蘇牧施展了搜魂秘術,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樣。而關于這一切的記錄皇宮中都有。
身為九公主的連九溪自然也看過了這些。
但,她不相信。
蘇牧平靜地回應,還是那些練習了無數(shù)遍的話。為了守住斷岳的秘密,茶茶親自出手替蘇牧遮掩神魂記憶,只要蘇牧不說,任誰也查不到什么。
此時,連九溪正坐在蘇牧房間的窗臺上。身上是一件極為簡單的深色衣袍。樣式簡單,就連布料也很簡單,就是農(nóng)家婦女樣式那般。
腦袋上梳著兩條長辮在云霧中自由自在地晃悠著。
連九溪不是公主,更像一個平民百姓家里的姑娘家。
不在乎穿著,也不在乎形象。所謂的皇家禮儀從未在連九溪的身上出現(xiàn)過。
這倒是讓蘇牧和言燦放任連九溪的時常打擾的原因。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躲過搜魂秘術的探查,但懸劍宗的那些笨蛋信了你的鬼話,我可不信。”連九溪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鴨梨。
關于斷岳的問題,連九溪問了不止一次。蘇牧的答案一模一樣。
“你為何不相信我在斷岳的遭遇呢?”蘇牧反問道。
連九溪抬起手,嗖地一下將手里的果核扔下云舟。她轉(zhuǎn)過身,從窗臺上跳下。沒有那一身華貴的衣裙,連九溪的動作顯得很輕快。
“有一個老頭子告訴我,斷岳那地方不必去,也不能去。那是被詛咒的地方。那里面的人還活著的,終有一日會帶來無盡的殺戮。鮮血會染紅天空,尸骸會沉浮在汪洋之上。”
連九溪認真地說著,她的雙眼盯著蘇牧,想從蘇牧平靜的目光中看出些什么。
“斷岳不是我們所看見的那么簡單。斷岳不會僅僅是一處人族和妖族廝殺的戰(zhàn)場。倘若斷岳里有人生存,倘若斷岳里的人一直在關注著整個九洲......在無數(shù)次斷岳之征里,他們又為何要隱藏行蹤?”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連九溪的話不是空穴來風。有人不露痕跡地窺視九洲,這絕對會是九洲的禍患。
聽著連九溪的話,一旁的言燦和魏柒也都紛紛看向蘇牧。
兩人同樣好奇斷岳的事。
蘇牧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茶。“聽說,你一直跟著青霄洲之外的強者修行。難道這些話都是他告訴你的?”
連九溪點頭。“老頭子平日里瘋瘋癲癲的,在發(fā)瘋的時候就會說起斷岳。我能夠感受到他對于斷岳的恐懼。”
“那個老頭子,也就是你的師尊。”蘇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嘆了一口氣。“倘若連這樣的人物都懼怕斷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