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云道上常有劫掠之事,又或者妖獸突襲。
總之,殺戮很是尋常。
每日都會有許多人成為荒郊野外的尸體,無人埋骨,只等著日復(fù)一日的風(fēng)雪埋葬枯骨。
蘇牧終于知道了馬車中女子的身份——靈機閣的沐心。
這并非很有名的人物。至少比姜玨、莫星淵、姜神樹之流差多了。那些人才是整個璃月洲最最頂尖的第一流。
沐心坐在馬車中處變不驚。對方既然已經(jīng)設(shè)伏,就已經(jīng)知道了沐心的身份。
既然知道一路危險,沐心也有所準(zhǔn)備。
一個個護衛(wèi)倒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靈武境的護衛(wèi)都已經(jīng)死在了霧氣小鬼的襲殺之中。所有人都是被霧氣灌入身體之中,活生生給悶死。
就連虛武境的強者也死了一個。
如今加上蘇牧和木元駒也僅剩下三名護衛(wèi)。
三人都靠著馬車,如同窮途末路,只能守著最后的一駕馬車。
“設(shè)伏之人怕是有凌虛境的修為,我們?nèi)齻€加在一起都對付不了他,注定是死路一條。”木元駒神色陰沉地分析道。
另一人不斷地點頭,他被滿地的尸體嚇破了膽子,生怕下一個成為尸體的就是他。
蘇牧望著山霧深處,那一張巨大的山霧面龐變幻著,所有的霧氣都朝著面龐聚攏。如今護衛(wèi)都死了,沒有圍困的必要。
“你是什么意思?”
木元駒握緊了手中的長刀,壓低了聲音。“不如我等將馬車?yán)锏呐荧I上,或許還能夠保全一條性命。”
另一人想過獨自逃跑,卻沒想到木元駒的想法更加陰狠。
這等出賣雇主的事若是傳出,敗壞了名聲,一定會被連云道上以護鏢為生的強者追殺。
蘇牧眉頭一挑,摸著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木元駒繼續(xù)說道:“靈機閣的觀命之術(shù)再好,也抵不過自己的命重要。死在這里,什么都得不到。況且,對方只是和沐心有仇怨,只要我們乖乖聽話,還有活命的機會。”
見蘇牧還在猶豫,木元駒催促道:“蘇兄,你還在猶豫什么?再晚,你我都要死在這里。”
另一人眼巴巴地看著木元駒和蘇牧兩人。他的修為沒有兩人高,想要活命只能夠靠兩人的決斷。
目前看來,木元駒所說是唯一的活路。
木元駒的聲音很輕,唯有蘇牧聽得到。而商隊中的氣氛已然有了一些異樣。
“蘇公子,若能渡過此劫,你將會是沐心的座上之賓。”馬車中的聲音很好聽,隱隱有著十拿九穩(wěn)的氣勢。
木元駒眸子陰冷,長刀的寒光閃爍著。
他再度看向蘇牧之時,蘇牧依舊沒有表態(tài)。“蘇兄……”
話音剛落,木元駒的長刀落在了蘇牧的身前,頃刻間爆發(fā)的力量竟然遠遠超過了虛武境的層次。
木元駒,他本就不是虛武境強者,而是凌虛境。
刀光鋒利霸道,有著一擊必殺的決絕。凜冽的刀光能夠砍下任何一個虛武境強者的頭顱。
在眾人的目光中,木元駒瘋了。殺了蘇牧,他們更難以脫離險境,就連木元駒也要死在這里。
另一個虛武境強者亦是處在懵逼之中。
唯有蘇牧清楚,無論是操控山霧的人,還是木元駒,他們都不會放過這里的任何人。
唰。
破風(fēng)聲在蘇牧的耳邊響起。蘇牧沒有動,看著木元駒沉著冰冷的面容。
這一刀出其不意,很要命。
但這一刀也很普通。
在蘇牧見過的用刀的人當(dāng)中,這一刀普通至極。
鐺。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蘇牧抬起手,手中一把遍布裂痕的劍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