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很漫長。
天剛蒙蒙亮,蘇牧和言燦幾乎同時走出了房門。
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哈欠,驚奇地看著對方,眼中狐疑。
“嘿嘿,春宵一刻值千金。倒是累壞了我的小師弟呢。”言燦色里色氣地拍了拍蘇牧的肩膀。
蘇牧瞥了言燦一眼,盯著言燦臉上兩個大黑眼圈。“昨夜孤身一人,可看你這樣子卻是沒睡好。”
頓時,言燦癟著嘴說道:“唉,我?guī)椭煹茏废眿D,到了最后我還是個單身狗。”
莫璃恰巧從房間中走出。“你若是有小將軍這么俊朗,又怎會孤身一人?”
“我...”言燦指了指自己,“我不夠俊朗?”
言燦捋了捋自己的頭發(fā),露出那兩只熊貓大眼。“憑我這模樣,風流倜儻。怎么會比蘇牧差?”
莫璃吐了吐舌頭,經(jīng)過一夜,她又恢復了原來活潑的莫璃。
而昨夜自然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兩人講了一夜的話,短短半年之間發(fā)生了許多事,光是一夜講不完。
三人嬉笑著下樓。
然而剛走到樓下,三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
鄉(xiāng)野客棧沒什么旅人住店,但客棧內(nèi)不似昨日自在的風預示著此刻的異常。
“他們找來了。”蘇牧說道。
言燦淡淡一笑。“比想象的要快很多。”
他們。自然指的是莫族的人。
在顧千秋和莫云瀾的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莫族的人必然會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蘇牧三人遲早都會被尋到。
客棧很安靜,整片鄉(xiāng)野都很安靜。
就連清風也知道客棧的寂靜,不敢打擾。
在客棧最中央的地方坐著一人,站著一人。坐著的那人,蘇牧見過,而站著的那人,蘇牧也能夠猜出對方的身份。
莫靜山找來了。他帶著莫琰,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莫族子弟,也不見棲月軍的蹤影。
就算如此,蘇牧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他握住莫璃的手,將莫璃往自己的身后藏。去年,他無法面對第六境,任由莫璃離去。此刻,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男人,本就該擋在女人的前面。
“能夠逃出棲月原,果然本事不小。”
說話的是莫琰。因為莫琰的眉眼與莫璃有幾分相似,所以蘇牧認出了莫琰。但莫琰眉眼間陰森的輕蔑是莫璃永遠也學不來的。
“莫璃,剛跟我回去。你知道你給我們?nèi)橇硕啻蟮穆闊窟€不乖乖跟我回棲月原?”
莫璃臉色極為冰冷,她看著莫靜山,也看著莫琰。很難想象,父女兄妹之間會有如此冰冷的一幕。
“回去送死嗎?”言燦冷笑著,雙手已然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無相手蓄勢待發(fā),這就是言燦的態(tài)度。
他雖然懶散,不如南客四處斬妖維護一方安寧,也不如周周走遍青霄懸壺濟世,但他知道什么叫做正義。
莫琰瞇起眼睛,看向言燦,還是陰冷的眉眼和囂張的態(tài)度。“玲瓏書院的弟子,管的太寬了些。哼。敢與我莫族為敵...”
言燦豈會慣著莫琰。“賣了自己妹妹,看著莫璃送死的哥哥還有臉來教訓我?你又算什么東西?虎毒還不食子。靠著莫璃,用莫璃的命換來莫族核心族人的身份。你倒也夠要臉的。”
言燦沒有停歇,雙手抱,昂著頭斜眼看向莫靜山和莫琰兩人。
“老子是玲瓏書院的人,知書識禮。三師姐從小教我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算路邊的野狗受了欺負,我都要護它。何況是我小師弟的媳婦......”
話音剛落,言燦只覺得背后有兩道森冷的目光在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