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禁地魂冢的第六日。
蘇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已經持續了一整日。以他的修為自然不需要吃喝來維持生命。
但是,此刻的蘇牧就像是魂冢的一部分只是站在原地,成為其中的一部分。
先前那些每隔三五個時辰出現的惡鬼再也沒有出現,一日的時間里風平浪靜。
魂冢似乎沒有什么危險,這只是一片看著詭異一些的森林。除了那夜鴉的鳴啼聲,除了稀疏的陽光驅不散的黑暗,這里就是一片森林。
片刻之后,蘇牧睜開了雙眼,眸子中流轉光芒,然而他的眼中卻不是眼前的漆黑一片的魂冢。
“原來如此。”蘇牧微微一笑,然后邁步朝前走去。
一天的感知讓蘇牧覺察到了一些東西。想要探究魂冢的秘密就必須深入其中。
沒走幾步,蘇牧就跑了起來,一腳踩在樹干之上,震落了樹葉,光影搖晃著將驅散一些黑暗。
蘇牧在樹叢之間跳躍,每一步都落在樹干之上。那些夜鴉鳴啼著,一聲聲沙啞難聽的鳴啼聲接二連三地響起。
然而,沒有一只夜鴉飛出振翅的影子。
林亂驚山鳥。
蘇牧弄出的動靜很大,足以驚動林中的夜鴉,哪怕只有一只夜鴉停留在魂冢,也該振翅逃離。
然而,除了連綿不絕的鳴啼聲,沒有其他的動靜。
蘇牧穿梭在望不到盡頭的魂冢森林之中,動靜越來越大。淵虹出現在蘇牧的手中,劍光閃爍著,在森林中如血色的閃電躍動。
轟轟轟。
大樹倒下。
轉眼之間,蘇牧方圓十丈的大樹都只剩下樹墩。
在十丈之外,依舊是望不盡盡頭的漆黑森林。
蘇牧抬頭朝著天空看去,朦朧的陽光依舊沒有落到這方圓十丈的空地上,依舊是如被層層枝葉遮掩之后的斑駁陽光。
“果真如此。”
蘇牧又一次站在原地,抬手揮劍,劍光斬出,在空中交叉成十字,掠過十丈之外的雜草,然后消失不見。
劍光遁入森林,不,準確地說,劍光被森林給吞噬了。
一顆石子扔進水中,即便不濺起水花,也能夠蕩起一圈圈漣漪。
然而,蘇牧斬出的劍光沒有一點反饋。
一盞茶的時間,蘇牧幾乎跑了十里地,但依舊沒有跑出魂冢森林。
“如果是我所猜測的那般,那么我又該怎么離開?”
蘇牧不禁陷入了沉思。
洞悉真相并不等于脫困。就像掉入枯井的人知道不能坐以待斃,但面對四下無人的井外,他沒有逃離的辦法。
......
......
輝月城的客棧是澹臺族的經營。
沒有人會在輝月城鬧事。因此,平日里客棧掌柜極少會來客棧。
除非碰上族中查賬,掌柜才會親自現身迎接。
而今日,客棧掌柜一反常態,慌忙地趕來客棧,驚慌地站在客棧中內心忐忑不安。
一切只因為澹臺族的族長澹臺清月來了。
以往來查賬的族人連澹臺族核心子弟也都算不上。掌柜如何能預料到澹臺族尊貴的族長會蒞臨?
澹臺清月氣沖沖地走了,陰沉的臉讓客棧掌柜的命都短了一半。
有驚無恐,還是大難臨頭。
這不是客棧掌柜能夠選擇的。
顧養浩站在窗邊,看著澹臺清月憤怒離開的樣子。“這位澹臺族長的性情真讓人難以捉摸。明明可以讓小師弟直接進入魂冢,偏偏要耍一些手段。”
顧養浩笑了笑。想到這件事,莫名地覺得好笑。
利用蘇牧,結果偏偏卻是被蘇牧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