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柒住在了玲瓏書院里。
魏平章并沒有住在玲瓏書院。
又過了幾日,周周帶著余生回到了玲瓏書院。
周周接到了蘇牧的傳信,所以回到了書院。
僅是一盞茶的時間,周周就診斷出了病情。如顧養浩所言,周周一定能夠祛除李詩詩體內的毒素。
“周師姐說有把握,所以你大可放心。”蘇牧對著劍青和李詩詩說道。
兩人相視一眼,大喜過望。
因為周周的治療需要李詩詩時常進入沉睡之中,所以劍青也不必時時刻刻陪伴著李詩詩。
閑來無事,劍青開始傳授余生劍術。
用劍青的話說,玲瓏書院救了李詩詩,那么他也該付出一些東西。
傳授劍術算不上什么大事,和李詩詩的命相比,微不足道。
修行劍術需要名師。
劍青自然是極好的。但最好的還是顧千秋。
可惜的是,在來到玲瓏城不久之后,顧千秋四處浪跡。潛光依舊留在了蘇牧的手里,等著鐵銹全部被祛除。
余生的天資很平常。在懸劍宗里只能夠和平常的弟子相比較。
但余生很刻苦,比那些天才都要刻苦千百倍。
他會用千百倍的汗水來修行劍術。
以劍青修為,他足以成為一個老師,卻不是一個良師。他和南客一樣,手中的劍更適合斬妖除惡,而不是教人修行。
“他有恨。”劍青說道。“強烈的恨意會讓他的劍傷了自己。”
蘇牧看向一旁汗如雨下的余生,說道:“這個孩子心思深,心中惦念的事若是沒個結果,心中的石頭就不會落地。”
心思重是好事,思慮在前能夠避免許多意外。
但對于如今的余生,這不是好事。
少年該有少年的陽光爛漫,而不是修行來麻痹自身。
要說如何來引導余生,這是一件很難的事。這需要很長的時間。
劍青看了一眼余生,他僅僅是教了一劍,這一劍足以讓余生修行一輩子。
“池陽洲有很多人如他這般,心中懷著恨意,并非修不成劍道,反而這些人的劍道遠比一般人強大。但他們的劍傷人亦是傷己。”
“與其等著傷己,不如讓他先傷了他想要傷害的人。”
蘇牧忽然抬頭,看向劍青。
沉默良久之后,蘇牧的目光轉向了余生,他似乎知道了余生該走什么樣的路。
......
......
魏平章只來過一次玲瓏書院,把該說的話說完之后,就啟程返回青霄城。
沒有人知道魏平章和顧養浩說了什么。
玲瓏書院平靜得可怕,而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玲瓏城,明里暗里的目光落在了玲瓏書院那一扇掉了漆的朱紅色大門。
“公子,她就是魏平安,據說蘇牧很疼愛她。不過她也是魏家的人。魏太尉權柄滔天,不好得罪。”
一主一仆看著街上的一大一小的女子。
年輕的公子臉色蒼白,臉頰上的顴骨凸起,身子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只需一瞧就能知道這是縱欲過度的表現。
仆人亦是個猥瑣的小老頭。
“魏家的人不好動。就算是被魏家撿來的小家伙。到底是姓魏,還是不要得罪。那么,那個小娘子是誰呢?”
云陽來自沂水云家,他奉命來到了玲瓏城,想要見識見識玲瓏書院。
不用多想,他自然推不開那一扇掉了漆的院門,走不進玲瓏書院。
老仆翻著手中的小冊子,上面有著玲瓏書院一個個人詳細信息。“公子,這里并沒有記載,應該不是一個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