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一人一貓隔著玻璃窗,投過來兩道如同看傻逼似的眼神。
——落地窗上倒映出謝淮樓的身影,黑衣黑褲黑帽黑口罩,在一群穿著短袖短褲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顯眼,也忒“鮮艷”了點。
“………………”
謝二公子二話沒說,轉(zhuǎn)身掉頭就走。
出門后急忙打車直奔后海,一路上他都在認(rèn)真思考著怎么才能死得其所。
最后得出結(jié)論:吊死在江源的酒吧門前。
去他媽的隔著一個情敵的距離!
去他媽的缺一個偶像劇出場方式!
這個時間段酒吧還沒開始營業(yè),服務(wù)生們都認(rèn)識這位三天兩頭來鬧事的謝爺爺,一個個乖巧得如同鵪鶉一般。
眼睜睜看著這位爺一言不發(fā)地走進(jìn)吧臺,從酒柜上取下了兩瓶最貴的鎮(zhèn)店之寶,轉(zhuǎn)身走出了酒吧。
然后,他就坐在對面河邊的柳樹下,一個人默默地喝起了悶酒。
從金紅絢爛的夕陽西下,一直喝到了月上柳梢頭。
期間胡老板親自來勸過兩次,都被這位祖宗扔瓶子給趕走了。
河里是游野泳的大爺大媽,路上是吹著口哨悠閑遛狗的鄰居,自行車鈴在悶熱的空氣中回蕩著,風(fēng)是充滿世俗氣息的風(fēng),蚊子是充滿市井味道的蚊子。
而謝二公子此刻最需要的,其實是一個空曠無人的天橋、川流不息的車輛以及燈火迷離的城市大樓,這樣才能更好地襯托出他的寂寞、空虛與事兒精本質(zhì)。
江源站在酒吧門口,抽完了最后一根煙,實在是懶得再陪著這位戲精表演了,便隨口吩咐服務(wù)生。
“替我盯著點,要是他真上天橋了,就趕緊打 120。”
晚上八點半,酒吧一條街準(zhǔn)時響起了各種催人淚下的傷感情歌。
謝二公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把薅住了樹根底下正進(jìn)行每日排泄的哈士奇,將酒瓶子對準(zhǔn)了狗嘴,指著它的額頭,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
“…………”狗主人目瞪口呆,連忙不迭地牽狗跑了。
全程觀摩了這一幕的酒保立刻給這位爺叫了個專車,沒成想就一轉(zhuǎn)身的功夫,只聽“撲通”一聲。
酒保一回身,樹下已經(jīng)沒人了,黑乎乎的河里水花四濺,緊接著河面趨于平靜,半天都不見人浮上來。
我去?!!
江源一聽謝二投河的消息,嚇得臉都白了,立刻找了救援隊。
幾分鐘后,紅藍(lán)警燈在夜色中閃爍著詭異的光呼嘯而至。
橋上的大爺大媽指著黃線后的工作人員滔滔不絕地說著,一定是那個誰家的小媳婦兒想不開跳河了。
就在天下大亂的同時,一公里外,謝淮樓摸黑爬上了岸。
他用力地晃了晃耳朵里的水,招手打車去了北大橋。
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鬧出烏龍了,做人可以傻逼,但不能一直傻逼。
傻逼是有成癮機(jī)制的,越犯傻逼,以后就越是傻逼。
謝·傻逼·淮樓如是說道。
庭樓望春來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