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導致這樣的出血量。
她想,鳴神我渡多半是又和別人打架了,她不喜歡暴力,很少有人喜歡暴力,然而人類的社會卻總是離不開暴力,暴力是世界構成的一環。鳴神我渡對于他人來說擁有壓倒性的暴力,因此才稱為“一人的暴君”,成為孤獨且強大的“王”,如果沒有那樣的暴力,多半會被稱為“一人的暴犬”成為笑柄。
可是……沒人應該因為暴力而受傷。
“你沒事吧?”她又拍了拍門,鳴神還是沒有回應,只有洗手間源源不斷的水聲。
鳴神我渡打開了水龍頭,沖去那些在洗手臺里暈染開的血液,他的血液凝固的奇快,剛剛在洗手臺里暈染開的血跡此時顏色肉眼可見地逐漸變深,這是體內血小板數量異常的結果,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使用改良型起源驅動器的副作用逐漸消退,他捏緊拳頭,睜開眼,鏡子里的那個家伙簡直不像人類。
他的皮膚蒼白得如同尸體,頭發長而凌亂,眼眸深深藏在陰影中,黑眼圈濃重,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滾落,不要問為啥會流汗,你若是試著不打麻藥拔出捅進腹部的利器自然會明白。總之,他的樣子憔悴極了,最為可憐的是,他的雙眸冷淡得看不出一絲情感,那對幽綠色的眸子里仿佛在下雨,一場持續了6600萬年的雨……
自己現在這模樣算什么?……假面騎士Lethe?“一人的暴君”鳴神我渡,不……現在他更像一只濕漉漉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垂頭喪氣地靠在在半朽的墓碑旁,靜靜等待死亡。
“鳴神,你沒事吧?”
七海晶抱著醫藥箱,躡手躡腳地走進了鳴神我渡的房間,只有洗手間亮著燈,門沒有關,她就進來了。
鳴神我渡入住才幾天,但是似乎很少打開閣樓的燈,整個閣樓昏暗暗的,像是歐洲恐怖片中那種滴吸血鬼居住的古堡。在七海晶兒時的印像中,夏天,她總是獨自爬到閣樓來玩,燦爛的陽光會透過圓拱形的窗照進房間中,她用手去抓那些飄蕩在陽光中的金色的塵埃,一玩,就是一個下午。
還是小孩時,小孩總有自己一個人的玩法,獨自趴在地上拼一整天積木,在黃昏的余暉中滿足地欣賞自己完成的作品,哪怕那作品在現在看來奇丑無比。小孩會玩泥巴,玩昆蟲花草,在他們的世界里,哪怕小小的一個花瓶中都有著一個無限廣闊的世界。
可是人是會長大的,心智變得成熟,性格變得沉穩,身姿變得英俊或婀娜,由掛著一串鼻涕的小孩,變成靚男美女,同時變弱的……是對于孤獨的承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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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海晶的目光瞥向窗戶,外面是昏沉沉的暗夜,烏云遮蓋天空,此前臺風帶來的大雨過去才不久,好不容易前半夜還算晴朗,圓月時隱時現,可天公不作美,似乎又醞釀著一場新的大雨。
靠窗的鳴神我渡的書桌上東西沒有幾樣,一本半翻開的陳舊棕色厚重筆記本,一盞房間自帶的臺燈,還有一個銀色箱子。
七海晶揉了揉眼睛,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箱子似乎有些眼熟。
她躡手躡腳地往前走,洗手間的門沒關,鳴神我渡剛好赤著上半身背對著她,不過……七海晶的手卻微微顫抖,差點讓手中的醫療箱掉了下來。
鳴神我渡肌肉飽滿的后背滿是傷疤,最為醒目的是,他脊柱之處,一條長長的蜈蚣狀巨大疤痕,從他的腰部一直延伸到后頸之下,宛如整條脊骨都是一只白色蜈蚣。
這可比黑道幫派在身上紋個青龍白虎什么的霸氣也詭異多了,但在鳴神我渡背上,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明顯是非常怪異的傷勢,而且也顯然足夠致命,可鳴神我渡今天依然好好地活著。
她不知道這道疤痕是怎么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不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