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溫吞吞的照著,像是一枚沸水里沉浮的水煮蛋。
高樓大廈之間,一個少年像是鷹般飛躍而過,快的連影子似乎都要追不上。
這樣的畫面屬實有些驚人,就算是蜘蛛俠蕩秋千也不一定能有這樣的速度,關鍵之處在于那詭異的跳躍力。
哺乳類跳躍能力最強的動物是山羚,但這些在懸懸崖峭壁間如履平地的精靈們跳遠最多也只是七八米,人類跳遠世界紀錄是美國跳遠運動員邁克爾·鮑威爾,可這哥們卻像是游戲里的“體育生”般一跳十幾米,連續不斷。
“滋滋滋!”陸海斗在一棟居民樓的頂端猛地急剎,扭轉身形,感覺自己的鞋子快要擦出火花。
可惜的是他并沒有成功的停下,空中飛人般的跳躍動能實在是太大,而他這雙在路邊攤80塊買的運動鞋早已經不堪重負,在急剎的瞬間解體,鞋墊和鞋帶,乃至于鞋底板都分崩離析。
他猛地撞上一個花瓶,成功的碰了一臉的土。
“真是驚人啊……”
雖然有些狼狽,但這種極限運動爽是真爽。
他大概理解為什么會有一群愛作死的老外熱衷于屋頂跑酷了,雖說失敗就吃席,但這種凌空一躍的感覺真是嗨到不行。
尤其是現在的他根本就是先天跑酷圣體,可惜的是他還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的動作,有時候難以停下,有一次甚至差點摔下7層高的樓,好在他總能抓住什么東西,也不至于當場吃席。
陸海斗盡可能的把花盆的碎片放回了原位,盡量隱瞞自己做了壞事的痕跡,好在這個花盆里的花早就已經枯死了,他也不至于太過愧疚。
他停下的地方是一個老舊的小區屋頂,這個小區被高樓大廈所環繞,顯得與眾不同。紅磚外墻、水泥陽臺、綠色油漆的木窗,站在樓頂也可以看到采光暗淡的樓道。
陸海斗就這樣趴在樓頂陽臺上,太陽快下山了,暖暖的打在臉上,他像是只趴在窗臺邊的小狗,靜靜的看著熟悉的城市。
城市叢林是人們又愛又恨的地方,清晨的憧憬與黃昏的幻滅每天都在轟然交響,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只因為矗天而起的高架上才最接近太陽。
小區下方傳來轟轟轟的引擎聲,不到30秒,積滿了灰塵的門把手咔咔咔的連續響動,像是那那種喪尸片里,主人公被困在房頂,喪尸圍攻撞門的b動靜。
“怎么打不開呀!氣死了!”
門那頭傳來某個聲音不賴的“女喪尸”的咆哮,陸海斗撓了撓頭,感覺剛剛“落日孤舟,故人往事”的悠閑意境被破壞一空。
他走到門邊,推了一手,鐵門猛的一滯,門后傳來一聲慘叫,似乎是撞到了活物。
“你干嘛~”新條彤捂著被打開的門突然撞上去的鼻子,一只爪子委屈巴巴地扶著墻。
“我容易嗎我,你在屋頂蜘蛛俠一樣到處亂飛,我還得跟著,還要被傷害。”
陸海斗沒理會她的訴苦,只是指了指門。
“這門,朝里開的,你一個勁的推,是不是傻?”
“朝里?”新條彤像是腦殼忽然挨了一棍子的水獺,傻在原地,眼里犯迷糊。
想來剛剛她死活都撞不開這扇門,原來是因為這門根本就不是朝外開的。
“你干嘛來這兒……好荒涼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小廣告貼滿了墻,顯示出這個地方的廢棄和荒涼,這棟樓很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住過人了,她不明白會有什么樣的理由讓一個人莫名其妙的來到這種地方。
“那里……”陸海斗沒理會她,趴回陽臺,看著不遠處的一大片空地。
空地的周邊有著明顯的建筑被拆除的痕跡,中間還留著一小座花壇,花壇周邊長滿了雜草,中央的矮墻上,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