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黑暗,僅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碎的窗戶縫隙中掙扎而出。
陸海斗與新條彤的手電筒光線在昏暗中搖曳,照亮了他們面前斑駁的墻壁和布滿灰塵的地面。
地面上,一條長長的拖痕帶著凝固的血塊,像是展開的血線,一直延伸向過道盡頭。
新條彤俯下身,白皙的手指拂過干涸的血跡,某些黏糊糊的東西粘在了手指之上。
“不全是血,只是血液的話應該早就干了,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像是某種體液,或者細胞組織。”
她雖然怕黑,貨真價實,但倒沒有對這一路惡心的東西感到多么恐懼,雖然平時總是吊兒郎當,傻里傻氣,但到了關鍵時刻,果然還是和陸海斗期待的一樣。
新條彤用手指搓了搓那黏糊糊的液體,紅色偏黃,和干涸的深紅色血跡還是有很大差別,呈現出不規則的顆粒狀,但又有一部分像是鼻涕或者史萊姆那樣完全的黏在地上,表面光滑融為一體。
陸海斗突然有些慶幸帶她一起過來了,實際上在答應那小孩兒后,他自己也覺得有些為難,畢竟雖然他掛著s級圣紋者的名頭,可是不管是格斗,還是追蹤,乃至于像是黃金特工那樣在大街上漂移旋轉的飛車技術,這些都和他沒有半毛錢關系。
老實說那種情況下他唯一能夠切實做的只有安慰安慰那個小孩兒,他也不是什么大偵探福爾摩斯,要獨自調查和解決一個誰也不關注的詭異案件實在是太難。
“這出血量,有點異常啊……”
新條彤沿著紅色地毯般的血跡向前移動,雖然說她確實在努力的展現出自己的老道經驗,但無奈于她這樣趴在地上撅起屁股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滑稽,海斗只能忍住不笑。
“如果是利器劃傷,就算形成大范圍的傷口,也不應該像這樣,一整塊的血跡,寬度太大了。”
“而且看周圍灰塵的痕跡,這些血液干涸的速度快的驚人。”
“這幾天溫度都差不多,在25攝氏度的室溫條件下,凝固時間大約在五到六分鐘,這之后就不再流淌,但是這樣巨大的出血量,血跡卻十分固定的集中在身體劃過的區域,就連周圍兩厘米外的灰塵都沒有被侵染。”
“還有……糊味……”新條彤忽然把那惡心的東西放在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口。
驚為天人的操作,讓陸海斗一度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美女的外皮之下,是一只訓練有素的警犬。
新條彤卻全然沒有顧及陸海斗怪異復雜像是在看警犬一樣的眼神,自顧自地繼續分析。
“這里,過道兩邊灰塵的痕跡,手掌印。”
“好了,真相只有一個!”
新條彤雙腿像是裝了彈簧一樣猛的蹦起身,語氣驕傲。
“受害者是在嚴重受傷的情況下,喝下了一大桶巖漿,導致體溫高的快要著火,然后在這種情況下連續爬行了幾十米,去到那個房間……”
新條彤信誓旦旦的指著樓道盡頭的房間,在那里,血跡像是條轉彎的紅色蟒蛇,拐了進去。
“新條彤,你是否清醒?”
“你要不要聽聽看你在說些什么?喝大幾杯巖漿,你以為那是溫開水呢,而且這地方哪來的巖漿?喝了巖漿還能活蹦亂跳,憑借頑強的意志力爬個幾十米?”
“那是人,又不是異形。”
“所以說啊!這種事你就不該亂插手!”新條彤扭過頭,氣鼓鼓地低吼起來。
“你傻嗎?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你也看到了,現在好了,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新條彤滿臉崩潰的表情,欲哭無淚,恨不得跳起來一拳捶死陸海斗。
“這哥們兒在這里爬馬拉松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幾乎變成了感染體啦,和異形差不多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