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趕了上來,侯展沒有急著讓船老大開船,直到那些船走了快半小時,侯展這才吩咐船老大開船。
兄弟倆坐在船艙里,打開窗戶,任由江風吹過臉龐,耳中聆聽著船首劈開江面的撞擊聲,好一會,侯展開口道:“行了,小飛,鬼子應該還沒發現我們已經走了,沒事就睡吧。”侯飛把下巴搭在小窗沿,閉著眼睛,聽到侯展的話,點頭嗯了一聲,關上窗戶,長嘆一口氣,雙手枕在腦后,翻身躺下,侯展又點燃一支煙,“小飛,我知道你想知道,”輕輕吸了一口煙,煙頭的亮光一下子照亮了半個船艙,好一會又緩慢地吐出,待煙霧散去,才繼續道:“鬼子的快艇不夠,武漢三鎮的碼頭不計其數,他們只能推測船還在漢口碼頭附近,所以我讓你通知他們去漢江碼頭等,等他們回去的時候,從漢江碼頭出來,正好錯過碰不到。”終于,侯展掐滅了煙,船艙里暗淡了下來,侯展剛想著要和侯飛說些什么,側耳一聽,侯飛那邊鼾聲已經響起。
幾天后,船隊要過三峽了,侯展和侯飛兩人站在船首,岸邊的纖夫喊著嘹亮的號子,船隊穿行在懸崖峭壁間,兩岸叢林里不時傳出不知名的鳴叫聲,和高亢的纖夫號子纏繞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侯飛偷偷的看著侯展,不知道為什么,離重慶越來越近,而自己哥哥臉上卻沒有就要見到親人的喜悅和期盼,反而更加憂傷。
山,還是那座山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