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這樣以后我可要喚你木頭師兄了!”
說完后,小男孩便不再理會黑衣書生,然后再次揮動起手中的小鋤頭,認真地鋤著身前的一株草藥。
而小男孩身后,黑衣書生望著他忙碌的小身影,那張冷峻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再次選擇了沉默。但看他那微微顫動的嘴角和柔和的目光,顯然也是很想與小男孩分享一些話語,只是那動作卻似不知該如何表達。
……
謝夢宇沉浸在一個悠長而溫馨的夢境之中,他再次夢回到了那個純真無邪的童年時光……
那時,他的修為仿佛是個調皮的孩子,時來時去,捉摸不定。
每當修為傍身,他便會與元無一起,將整個書院探索了個遍,連后山那些巍峨的山岳也未能幸免,留下了他們歡聲笑語和探險的足跡。而修為匿跡之時,他則成了藥山的小小采藥童——肩上扛著鋤頭,手中提著竹簍,一步步往返于藥山之中。
每當這時,三師兄總是默默無言地跟在他的身后,如影隨形。
關于這一點,謝夢宇直到長大后才逐漸領悟——原來,三師兄的跟隨并非僅僅出于保護的職責,更多的是希望能與他多一些相處的時光。只是,三師兄性格內斂,不善言辭,這份深情厚誼一直藏在心底,未曾言表。
后來,從師姐的口中,他又得知了一個有趣的秘密——原來,這護衛之責本是老師要求他們三個師兄輪流擔任的,但三師兄卻硬是把這差事全攬在了自己身上。
更有趣的是,三師兄向來話少,對于如何爭取這護衛之責也是毫無頭緒。
于是,每次他總是第一個站在大師兄和二師兄面前,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兩人,一言不發。這樣的舉動讓兩位師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最后還是師姐出面,一番解釋才讓兩位師兄恍然大悟。
為此,三師兄還被師姐責備了好久,說他這個木頭疙瘩怎么就不懂得開口說話呢,非要讓她來當這個傳話筒。
想到這里,謝夢宇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溫馨的微笑,他緩緩睜開了雙眼,仿佛從那段遙遠的記憶中抽離出來。
“小宇,看你笑得這么開心,難道是修為有所恢復了?”門口處,陳如舊見謝夢宇從入定中醒來,嘴角還掛著笑意,便也走了進來,關切地問道。
謝夢宇站起身來,朝陳如舊行了一禮,說道:“沒有,這地心巖漿的生命力對我并無幫助。只是方才在夢中回想起了一些小時候與三師兄的趣事,心中有些高興罷了。”
聞言,陳如舊雖略感失望,但也沒有多問……而且他相信這幾個他看著長大、如今都能獨擋一面的書院先生,更重要的是,他完全信任老院長的眼光和判斷。
“對了,陳老,我入定至今已過去多久了?”謝夢宇話題一轉,問道。
“已過去月余了。”陳如舊回答道。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聲……緊接著,黑淵、云逸、謝煜皓、謝煜倫、謝煜博與顧思遠六人魚貫而入,他們朝陳如舊和謝夢宇行了一禮:
“陳老,小師叔。”
“大哥?!?
“姐夫。”
謝夢宇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
隨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躺在七彩法陣中的“東方木宇”的肉身與異獸元無身上。
此刻,“東方木宇”的肉身上已經褪去了大部分的翠綠之色,整個人身不再顯得死氣沉沉,反而多了一絲生機。那皮膚也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紅潤。那些覆蓋在肉身上“水滴”般的巖漿,此刻散發出的生命力也不再被那肉身完全吸收,而是在結界內飄忽不定,宛如一群歡快的精靈在舞蹈。
至于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