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越芊所言,第二日,當夕陽的余暉將天空映染成一片絢爛的色彩,晚霞如彩緞般鋪滿了天際之時,一行人終于抵達了凌云劍宗。
林惜被越芊推著緩緩下了飛舟,抬頭望去,只見萬丈霞光下,巍峨群山之上,數道高聳入云的石柱拔地而起,仿佛要沖破天際。
石柱上方橫亙著一塊長約數丈的巨大匾額,其上刻著“凌云劍宗”四個大字,那字跡不算精絕,但棱角分明,筆筆見鋒,仔細看去,只覺其間仿佛蘊藏了萬千劍意,只一眼,萬千柄閃著寒光的飛劍便要沖破匾額,刺向來犯者。
林惜如今身乏體虛,怕被那錚然之氣所傷,因此只看了一眼那匾額便飛速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那緩緩朝著眾人走過來的一群衣袂飄飄,仙風道骨的修士。
不同于林惜在現實世界的影視作品中看到的那些一片縞素的殯葬風服飾,不遠處的一群人服飾各異,色彩鮮明。
為首的是一名須發皆白的長髯老者,他身著玄黑色寬袍大氅,手執拂塵,雖一張臉上已是溝壑縱橫,但那雙眼睛卻不同于尋常老者的渾濁,而是仿若初生的嬰孩一般,澄澈無比,沒有一絲雜質,這應當就是凌云劍宗的掌門,衛清川與洛青禾的師父——孤鴻子了。
緊跟在他身后的則是幾名身著絳紫色長袍,姿容各異但氣度不凡,看起來就是門派之中修為及輩分都較高的人物,這應當是凌云劍宗的幾位長老,林惜在心中暗想道。
長老們身后則是更為年輕一些的弟子,他們的服飾顏色及樣式就更多樣了些,有和衛清川等人一樣的雪青色,也有鵝黃、水藍、橙紅、靛藍等顏色,因距離更遠些,林惜倒是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粗粗一眼看掃去,卻也覺得個個挺拔俊逸,正氣浩然。
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的朝著這邊緩步而來,不過片刻便到了跟前,還不等林惜這邊見禮,那位看起來極為沉穩睿智的長髯老者卻忽地變了臉色,咬牙切齒地將手中的拂塵抽向了站在前面些的衛清川及宋青光二人,邊抽還邊大聲叱罵。
“兩個沒用的家伙,連你們小師妹都護不住,還回來干什么!為師抽死你倆算了!”
那拂塵看似輕飄飄的,但離得近的人包括林惜在內,卻都聽到了它在空中飛舞之時發出的破空之聲,可見這長髯老者用了多大的氣力。
果不其然,那拂塵落到衛清川與宋青光二人身上之時,宋青光嗷地一聲便痛呼出聲,連忙告饒,“師父師父,手下留情啊,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有什么用,你小師妹如今還不是下落不明。”孤鴻子將一條拂塵舞得虎虎生風,手上動作不停,口中更是繼續罵道,“平日里叫你要勤加修煉,你偏偏想著法兒地躲懶,如今到了緊要關頭才道為時已晚,又有何用!”
宋青光被抽得渾身疼痛,忍不住跑起來想要躲開自家師父的攻擊,可他哪里是孤鴻子的對手,上竄下跳了半天,該挨的打卻一道都沒有落下。
同他一比較,從孤鴻子開始抽人之時就一直站在原地半分未挪的衛清川就顯得安靜得多了,他像是石化了一般,靜靜站在原地,只有當孤鴻子的拂塵毫不客氣地落到他身上之時,才會輕抿一下唇角,讓人知道他并不是沒有痛覺。
等到孤鴻子雨露均沾地狠狠教訓了兩個不成器的弟子過后,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林惜看了看扶著膝蓋氣喘吁吁的宋青光,以及站在一旁氣定神閑,容光煥發的孤鴻子,不由得在心里感嘆,難怪人人都想修仙呢,瞧瞧孤鴻子這身體素質,簡直吊打小年輕。
這邊孤鴻子罵完了氣喘吁吁的宋青光,這才將視線放到了一言不發的衛清川身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也是個傻的,怎么不知道躲?”
“沒有保護好小師妹,是清川之過,清川心中愧悔,只求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