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云霞院內,林惜雙手死死扶住輪椅的扶手,面色發白,聲音顫抖地驚呼道。
“五師叔,這將人脊髓打斷再續上,實在過于駭人聽聞了些,何況林姑娘她身無法力,這般斷髓之痛怕是難以忍受,不若我們再看看其他方法吧。”
縱使修仙之人外出歷練之時斷胳膊斷腿乃是常事,大不了再重新接上便是,但當越芊聽到玉胥生為林惜提供的療傷之法時,卻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林姑娘莫怕。”一身絳紫色大氅的玉胥生氣質儒雅,笑容溫和地安撫林惜,“斷骨之前我會讓你會服下安魂丹,可減輕痛苦。”
林惜張了張嘴,正欲開口,卻被越芊搶了先,“那安魂丹只能鎮定神魂,對減緩痛覺卻無多大裨益,若當真要斷骨,不若直接用迷魂散讓林姑娘昏睡下去吧。”
越芊這話正中林惜下懷,若是能夠昏睡過去,自己便當是做了一場全麻手術了,于是她也滿眼期待地望向了看起來就十分好說話的玉胥生。
“不可,斷骨續髓乃是兇險之事,全程都需得林姑娘神志清醒,萬萬不可沉睡。”玉胥生收到了林惜可憐巴巴的目光,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破她的幻想。
“嘶~”越芊倒吸一口涼氣,“五師叔,那就沒有其他法子了嗎?不用斷骨續髓的那種。”
“有倒是有,左不過是以天材地寶慢慢調養,自然不用受此一痛,不過……”說到這里,他目光掃過林惜的雙腿,有些可惜地道,“即使這般天長日久地精心調養,怕也不能恢復如初。”
林惜被他目光掃過,只覺自己雙腿一涼,不由地想象了一下自己喝了無數苦藥,最終好不容易能行走了,卻只能狼狽地跛著腳一瘸一拐的模樣,忙搖了搖頭,將這個畫面甩出了腦海。
“端看姑娘自己抉擇。”面對著林惜的猶豫姿態,玉胥生沒有一絲不耐煩,噙著笑曉陳利害后,將選擇權交到了林惜自己的手上。
“那便有勞仙長為我……斷骨……續髓了。”林惜咬了咬牙,艱難地做出了抉擇。
“那便依姑娘所言。”玉胥生微微一笑,緊接著便開口同林惜詳述治療的過程。
“人之后髓,乃骨血之源也,雖為姑娘療治需斷髓再續,然亦不可急于功成。前三日,當以藥草泡浴數個時辰,使筋骨酥軟,血氣流暢,待時機既熟,方可借外力斷髓而續之,且斷髓續骨之程中,需姑娘神志清明……”
……
熱汽裊裊升騰,半丈高的石梅緙絲屏風之后,那被彌漫的水汽熏得鬢發皆濕的女子,面色潮紅如霞。
她雙目緊閉,緊咬牙關,纖細的手指緊緊扣住木桶邊緣,指節因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白,似乎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藥房外,正姿態慵懶地品著茶的玉胥生 瞧了一眼面色不安,來回踱著步越芊,有些無奈地道:“師侄你莫要在此晃來晃去了,且坐下來喝杯茶,那林姑娘不會有礙的。”
瞧著玉胥生氣定神閑的模樣,越芊忍不住蹙眉,語氣里是十分的擔憂,“五師叔,您不是說這藥浴痛如噬骨,怎么林姑娘泡了這么久了,卻一點聲音沒有,她不會是痛暈過去了吧。”
玉胥聲擱下手中茶盞,嘆了口氣道:“你這是關心則亂了,連修仙之人最基本的聞聲探氣都忘了嗎?那姑娘的氣息紊亂急促,哪里像是昏迷了的模樣。”
越芊聞言愣了一下,凝神將神識掃了進去,見果然如玉胥生所言,瞬間松了口氣,可下一秒,她卻又開始擔心另一個問題,“可她為何不出聲,莫不是那藥力不夠,她并無痛意?”
“你若實在不放心,不妨出聲問問她?”玉胥生無奈搖了搖頭,實在不懂這個素日里同清川那個悶葫蘆一般的木頭師侄如今怎么變得如此多話。
“可師叔您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