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坐在小竹葉上,取出傳音玉符試著聯系衛清川,但玉符亮了半天,卻始終沒有回應,她擰著眉嘆了口氣,就想往衛清川居所而去,但思索了片刻,還是操縱著小竹葉悠悠飛向了后山。
如昨夜一般,她打開石門,走到分叉路時便徑直朝著左邊走去,但快要走到那冷泉之時,面前卻出現了一道無形的禁制,阻止了她的前進。
林惜有些疑惑,自己昨夜來時并沒有這道禁制,這是什么情況?
此處離那冷泉不過十數米,但因著禁制她卻看不清里面情況,只能再次取出傳音玉符試著呼喚那頭的衛清川,好在這次那邊終于有了回應,衛清川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來,“林惜?怎么了?”
林惜心中一喜,忙開口問道:“表哥,你在冷泉嗎?”
那邊衛清川沉默了半晌,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回答她,但最終還是出聲回答道:“嗯。”
“那你身子還好嗎?剛剛宴會上我看你有些難受。”林惜回想起他走下高臺之時腳步緩緩的模樣,語氣有些擔憂。
“我無礙。”衛清川的聲音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你不必憂心。”
“那讓我進來看看你吧,今日不知怎么回事,這里忽然多了道看不見的墻將我堵住了,我怎么也進不來了。”
“你,你在外面?”本以為她不過就是詢問一二的衛清川聽她這樣一說,剛剛還十分平靜的語氣里忽然多了幾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但林惜卻似乎沒聽出他語氣里的不自在,語氣自然開口道:“對啊,你身上傷得那么嚴重,舞劍肯定要牽扯到傷口,況且又喝了那么多酒,我不太放心你。”
“你不必……”衛清川語氣中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妥協道,“罷了,你稍等我片刻。”
林惜高興地應了一聲好,隨即便聽到了傳音玉符那頭傳來的嘩啦水聲,想來應是衛清川從水里站起來了,緊接著便是一陣衣物摩挲的窸窣聲。
約莫半刻鐘左右,林惜面前的屏障驀地消失不見,而衛清川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不遠處。
“表哥!你終于出來了!”林惜低呼一聲,提著裙擺小跑幾步到了衛清川身邊,說話間就要去拉他的手。
衛清川見她動作,下意識便想后退一步,但不知是因為背上的傷,還是因為那三杯百日醉,又亦或是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什么緣由,一向身手矯捷的他卻沒有第一時間避開林惜伸過來的手。
林惜雙手抓著衛清川的手腕,抬起一張因飲了酒而染上了些許緋色的臉,一雙水潤的眸子里溢滿了擔憂之色,“表哥,你怎么又來泡這冷泉了,是剛剛舞劍之時又扯到傷口了嗎?”
衛清川感受到從腕間傳來的溫熱觸感,腦子里頓時閃過昨夜這雙手的指尖拂過自己背脊的觸感,以及昨夜自己那個模糊卻荒唐的夢境,頓時抿著唇繃緊了身體。
但一低頭,他卻又看見了仰著臉,不過才剛到自己胸口高的小姑娘,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羞愧之色,蹙了蹙眉,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腕從林惜手中抽了出來,“并無大礙,只是酒力上涌,便想著借這冷泉清醒一番罷了。”
林惜并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只是看著他有些躲閃的眼神,有些懷疑道:“表哥不會哄我吧,否則怎么不敢看我?”
衛清川神色一僵,隨即又故作鎮定地垂眸看向她,“自然不會。”
林惜后退幾步步,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見他面色平靜,身形穩當,只不過或許是從水里出來得太急,來不及施法烘干,一項輸得一絲不茍的頭發有些凌亂,幾縷被水汽氳濕的發絲自鬢邊垂落下來,將他冷肅的面容都襯得柔和了幾分。
一身雪青色衣袍也有些散亂,不僅寬大的衣擺和袖口處沾了水跡,而且領口處也不似往日里那樣拉得高高的,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