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所有人都上了船,七八艘畫船這才慢悠悠調(diào)轉(zhuǎn)了船頭,向著越澤深處的飛葉閣而去。
果真如玉胥生所言,越澤大得離譜,幾艘畫船在駛離了渡口之后,速度便提了上來,可直到過去了半個時辰,眾人眼前都還是只能看見一片白茫茫的水面,傳說中依水而建,傍澤而生的飛葉閣更是連影都沒有。
過了最初的新奇勁兒后,林惜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寬闊水面,頓覺有些意興闌珊,瞧了眼畫船里或憑或立,或遠眺或閉目養(yǎng)神的幾個人,她想了想,還是從儲物袋里掏出了剛剛在渡口時買下的一包蓮子,百無聊賴地剝了起來。
她的這一包是從一個小姑娘那里買的,不像那些熱情擁上來的小販一樣,她的小攤并不靠前,但無論是她的穿著打扮,還是她的攤位,她都打理得十分干凈,因此在眾人都被小販們圍住,盛情難卻的時候,她默默走到小姑娘身邊,向她買了一包蓮子。
剝開青綠的外皮,乳白色的蓮仁便露了出來,林惜往嘴里扔了一顆,果然清甜可口,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發(fā)苦的蓮心,不過林惜向來不是個勤快的,想著反正蓮心能降火,便也懶得再臟一次手,全都跟著蓮仁一道咬碎囫圇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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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她的指尖都被蓮殼染上了青色,畫船才終于停靠在了岸邊,看著眼前依水而建的精美亭榭,眾人都有些驚奇。
林惜隨著眾人上了岸,經(jīng)過站在幾位長老身邊的衛(wèi)清川之時,卻忽然感覺到手心被他塞了一包東西,她微微一驚,抬頭看去,卻見那人面上仍是一派的沉靜從容。
她只能暫時壓下心里的疑惑,將東西收在了袖中,待到一眾人寒暄完畢,全都落座之后,她這才尋到機會將那用蓮葉包著的東西打開,卻見里面靜靜地躺著十幾粒白生生的蓮仁,無一例外,都被剔除了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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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氣,暑氣未消,妖童媛女的菱歌之聲在晚風的吹拂下,飄散在水汽彌漫的塘澤上空。
月色如水,飛葉閣的待客亭中,一派觥籌交錯,賓主盡歡的和諧場景。
酒過三巡,一身湖藍色長袍的飛葉閣掌門葉飛霜忽然舉杯對著四長老笑道:“月婉,聽說你新收了個弟子,不過五年的時間,就已是金丹了?”
被點到名的林惜忙站起來對著葉飛霜行了一禮,葉飛霜打量了她一番,這才笑著讓人坐下,而后重新轉(zhuǎn)過頭對著四長老道:“當真是個好孩子,瞧著還小,竟然已經(jīng)有如此修為了,當真是后生可畏啊。”
四長老與老友相見,難得多飲了幾杯,腦子也有些混沌,聽了她這話,思考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笑著回道:“比不得你家從嫣,不過才幾年不見,今日瞧著她竟又是進階了,如今年輕一輩里,怕是只有瑤光宗的徐令書能與之一戰(zhàn)了吧。”
“那徐令書乃是千年難遇的天生劍體,未及弱冠便已結(jié)嬰,哪里是從嫣可以比的。”葉飛霜嘴上謙虛,但看向身邊季從嫣的眼神里卻滿是自豪。
“不過李長老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左右咱們今日正好聚在了一處,不若便讓他們小輩們比劃比劃,也算是提前為那仙劍大會松松筋骨了,眾位以為如何呢?”葉飛霜話音剛落,坐在她左下首的一名身著松綠長衫的中年女修便接上了話。
“這……”四長老李月婉沒曾想她會忽然提出這個要求,頓時清醒了不少,下意識便看向了二長老。
二長老接收到她的目光,先是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緊接著便笑著舉起酒杯道:“天色已晚,此地又臨近水域,怕是不大施展得開……”
“無妨,待得宴罷,我們可挪至那觀景臺處,那處地方寬敞,盡可讓他們切磋一二。”二長老話音未落,那女修便出聲打斷了他。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