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不過順嘴一問罷了,你莫要同我置氣了。”姬霄梧見她如此,忙噙了笑容,摟著人的肩膀?qū)⑺纳碜影饬诉^來。
“你最近怎么了?總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與你在那秘境之中整整五年,難道這五年的情誼都是假的不成。”洛青禾忍著胸口的郁氣,咬了咬牙,紅著眼眶看向姬霄梧,一副被他的不信任傷著了的模樣。
“青禾,青禾,都是我的錯,以后再不說這話了,我給你賠不是,你大人有大量,便不要同我計較了,好嗎?”見她落淚,姬霄梧忙伸手替她擦去,又語氣輕柔地哄她。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為何陰晴不定,他本是萬人之上的魔尊,在魔界呼風(fēng)喚雨,在仙界也有赫赫威名,可如今為了洛青禾,只能隱姓埋名地跟在她身邊,還要時刻擔(dān)心被人揭穿身份,被洛青禾厭棄。
如今看著和自己年紀相仿的衛(wèi)清川,雖修為低微,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但無論是凌云劍宗之內(nèi),還是凌云劍宗之外,都將他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個個都贊他年少有為,天資卓絕。
看著他如同耀目的烈日一般,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叵硎苤娙说慕豢诜Q贊,而他自己則只能像個見不得光的惡鬼一般,泯然眾人,他又怎么能毫無波動呢。
尤其是每每看見那在自己面前如避貓鼠一般的林惜,在面對衛(wèi)清川時卻笑得跟那無知蠢貨一般,而與自己心意相通的洛青禾對此也樂見其成,姬霄梧便忍不住想要開口陰陽怪氣兩句。
“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我的同門們,他們都是與我一同長大的親人,特別是大師兄與惜惜,他們那么小便沒了父母,為何你就不能對他們和顏悅色一些呢?”洛青禾咬著唇別過臉,避開了他替自己拭淚的手。
姬霄梧動作一僵,心里升起一絲說不清的煩悶,但見洛青禾哭得傷心,咬了咬牙,還是耐著性子開口道:“你也知曉我的性子,向來是個不愛與人打交道的,從前是我疏忽了,往后不會了?!?
洛青禾聽他語氣徹底軟了下來,也知道要適可而止,沉默了片刻,還是主動將臉往他掌心里蹭了蹭,壓低了聲音道:“你是我曾想共度一生的人啊?!?
那個“曾”字被她咬的極低,姬霄梧并沒有聽清,見她動作親昵,只以為她終于是消了氣,動作輕柔地替她擦干了淚水,又笑著將人摟進懷里,語氣里是十足的愉悅,“我們會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會找到你,和你永不分離的?!?
他這話說得動容,被他摟在懷里的洛青禾卻聽得毛骨悚然,不由得背后一涼,忙伸手緊緊回抱住了姬霄梧,這才沒有讓他發(fā)覺自己正在微微顫抖的手指。
果然五日后的清晨,正在入定的林惜被胸口發(fā)熱的傳音玉符喚醒,越芊的聲音自那頭傳來,有些激動地告訴她到了瑤光劍宗了。
林惜收斂神識,又整理了一下因打坐而有些褶皺的裙擺,這才推開房門,站在隊伍最后跟著眾人一起下了飛舟,哪知一抬眼,林惜頓時便被眼前金光閃閃的巨大宗門匾額閃花了眼。
瑤光劍宗不愧是修真界第一劍修大宗,不僅底蘊深厚,財力也蔚為可觀,光是那由一整塊玄金鑄成的巨大匾額,便讓凌云劍宗的一行人差點饞得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與凌云劍宗的古樸大氣,飛葉閣的飄逸靈巧不同,瑤光劍宗大到廣場樓閣,小到匾額石刻,無一不在向眾人傳達著一個信息:有錢!
見得一行人落地,候在匾額下的幾名身著金邊白袍的弟子迎了上來,為首的一名中年男修朝著眾人拱了拱手,態(tài)度不卑不亢地笑道:“瑤光崔筑,恭候眾位多時?!?
凌云劍宗及飛葉閣的幾位長老一一回了禮,那崔筑這才請了眾人到那匾額下的長桌處簽到,長老們在左邊,弟子們在右邊,一一核對自己的宗門、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