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不得,瞬間不知該如何回話,只得挑了個話頭柔聲道:“你去換件衣服吧。”
男人迅速推開數步,像是怕身上濃烈的氣味熏到女子,“是。”然后忙不迭的從匯蕓囊內取出一套干凈的衣物就要動作。
“你打算……在我面前換嗎?”女子有些無奈的看著面前這個修長而結實的人。
“抱歉。”莫名的面紅耳赤顯上了臉,他急急忙忙的找了隱蔽處。
“真是個榆木腦袋。”女子心里有點好笑,看了眼自己鮮紅色土的婚裝也毫不吝惜的褪了下來丟到一旁。
說句實話,她不用被當做交易的籌碼嫁給一個看上去就不討喜的人,這絕對是一件天大的快事。畢竟沒有一個女子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一輩子廝守在一起的。從內心深處而言,她是感激墨霜甚至是感謝左權使的。但從她所處的環境來看,她又不得不為自己的國度盡一份力,哪怕這份力可能在別人眼中微不足道但卻會犧牲她終生的幸福。
她還清楚的記得,在母親宣布將自己外嫁的那一瞬間她那沉重而悲苦的心情,更記得她四拜禮之時的絕望和壓抑,那一切痛苦的源頭在于自己的選擇又不在自己選擇的范圍內。可惜胳膊擰不過大腿,纏綿悱惻的私心也擰不過為國為民的責任心,就算有十萬個不樂意也得自己主動跳進火坑里。所以當她得知屋頂有人的時候便開始說著反復無常的話,一半希望對方救自己,一半又在規勸對方離開。當然,她并不知道那個愣頭青只聽了只字片語,就如同她不知道呆在屋頂的人就是愣頭青一樣。
解脫了啊!想著“愣頭青”這三個字她不由一笑,然而轉眼再看地面血污時她又沉下了臉。她思索著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愣頭青是不是要被老狐貍帶壞了?
“走吧。”不知不覺間墨霜已經換了套干凈的衣服走來。披散在腰間濕漉漉的頭發似乎還證實了他曾順便洗了個澡。
女子有些呆若木雞的看著他。
“我……在后面找到一口井……”說著他不由的笑起來,似乎也沒想到自己這突然“開竅”的腦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東西!
女子憋笑看了看男人依舊舍不得取下來的大草帽有些狐疑的問道:“你的頭受傷了嗎?”
男人慌忙抬手將帽檐又往下壓了壓,與女子保持住始終如一的距離,逃過了被看清臉面的厄運。“沒有。”說罷,他逃也似的在前面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