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軒倒是司空見慣的說了句給大夫臺階下的話“算了吧,別為難他了。一會兒我去周圍找找。”
賀平川可是一股無名火起,說話間這臉就“噌”的一下氣血上涌紅了一片;他毫不斯文的一把扯住那大夫的領(lǐng)口,直將人扯了個趔趄。同時破口大罵,直將這幾年憋在肚子里不見光的污言穢語給噴了個遍,聽得那大夫都傻了,軒也愣在了一邊。
“……裝什么清高勁兒?!不就讓你給她看看手臂,羅里吧嗦一大堆,你再唧唧歪歪小心我把你的老骨頭給拆嘍!”
“唉!公子你講點(diǎn)道理,這天底下哪有看人的大夫去給一個畜生診治的道理?這事兒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就算老朽不怕被人笑話,那公子你也會被人當(dāng)個茶余飯后的談資。老朽也是為公子您考慮,公子出手闊綽想必是個世家子弟,何必為了一只畜生降了自己的身份?這是大大的不妥啊!”
賀平川將那大夫的領(lǐng)口扯得更緊了,勒得那大夫有些喘不過氣來。“什么勞什子的世家子弟,我就是個匪窩里長大的小狼崽子。看到我這身行頭沒?搶的!看到你手里的那顆紅玉沒?也是老子搶的!”他反手一指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胡說八道的軒道“她是我婆娘,你治還是不治?!”
軒猶如被炸雷劈過,感覺自己已然外焦里嫩。那大夫也好不到哪兒去被自己的唾沫嗆得直咳嗽。
這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愛貓愛狗如命的人突然某一天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向全世界宣布——他要跟一只貓一條狗結(jié)為夫妻一樣。
荒唐!可笑!沒譜!
軒百味雜陳的轉(zhuǎn)過臉去沒再看賀平川。但那賀平川仍舊不依不饒死纏著那大夫。直到那大夫快要被他勒死,這才決定老命要緊妥協(xié)了算了。
說真的,這頭發(fā)已然花白的老大夫可沒被賀平川那些說來嚇人的話給唬住。
那些個什么山匪出身殺人放火、強(qiáng)搶民女的“輝煌功績”簡直就是個屁;就對方那塊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身子骨,別人不打劫他就謝天謝地了,他還想去禍害別人?
但這小子似乎有點(diǎn)兒小瘋模樣,下手沒個輕重。想自己好不容易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了大半輩子,家庭殷實(shí)也沒在這亂世少個胳膊腿什么的實(shí)屬難得,可別在這兒被人不小心給掐死,那真是比千古奇冤還要冤。
“我治,我治!”大夫揮舞著雙手表示徹底投降。
賀平川惡狠狠的放手把那大夫往前推了一把讓他去醫(yī)治,那大夫嘟囔了一陣,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大有恨鐵不成鋼的的勢頭。
這個老東西啰嗦是啰嗦,但醫(yī)治起來還真是一點(diǎn)兒都不含糊;還沒到半個時辰的功夫——正骨、縫合、上藥、包扎是一應(yīng)俱全做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干完這些事兒后,那大夫也算是松了口氣,把紅玉往懷里一揣說了句“特例不找補(bǔ)了啊。”說完就溜之大吉。
賀平川在后面呸了一聲“送你當(dāng)棺材本去!”,之后又回過身來查看軒的傷口,勉強(qiáng)的稱贊了一聲那大夫還算識相后便要去買吃的。
“……謝謝你。”
賀平川正要抬腳聽得這么一聲回頭笑道“沒事兒。你看你不也千辛萬苦的把我從怪物哪兒給救出來了嘛?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很兇險;反正咱倆誰也不欠誰了。你修養(yǎng)幾天我們再趕路,依照你的速度,我不擔(dān)心趕不上。”
“你是第二個這么對我的人。”軒低眼看地。
“哦?那第一個是誰啊?”
“第一個……”它苦笑了一下?lián)u了搖頭,然后看了看天色“要下雨了,東面有一處地方可以避雨。我先帶你過去吧。”
賀平川見之不答話也不多問,當(dāng)下點(diǎn)頭道“行,咱們先過去,然后我再去買吃的!”
兩人立馬起身向東,繞過些彎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