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突厥。
左廂部族牙帳。
莫賀咄可汗終究還是沒有惱怒到直接下達對大唐的大戰命令,盡管被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貼臉問候家族女性。
已然是讓他怒火中燒。
但如今先是滅了東突厥,又是輕松打服了吐谷渾。
更是將高句麗國內,以及遼東半島搞得雞飛狗跳的大唐,他是真的一點都不想招惹。
“諸位唐使舟車勞頓,先歇息下來.....關于統葉護可汗之死這件事,本汗會給大唐一個滿意的答復,只不過,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莫賀咄可汗如是說著。
而后,又見到那唐姓使者,呲著牙一只手竟是在自己胳膊處的刀口位置扒拉著,竟是一副不要命了一般,撕扯著傷口。
不由額頭又是猛地抽搐一下。
急忙揮手。
“來人,快叫醫師來!給這位唐使治療......再去取些金銀來......”
鄭午鶴幾人對視一眼。
他們進來之前,甚至連送行酒都彼此喝了,更是將準備的肉食當做了上路飽飯,一股腦的全吃了。
肆無忌憚的便是指著對方的鼻子一通狂罵求死。
沒想到,這些往日里狂傲野蠻的突厥人,竟然不殺他們.......
在場的一眾部族首領,尤其是那個差點被鄭午鶴幾人,用胡凳開了瓢的突厥首領,更是敢怒不敢言。
一雙雙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這幫該死的唐人。
卻是又在對方視線轉過來的瞬間,急忙將眼神收斂幾分。
“呵,呵呵,有事好商量,何必動刀動槍呢?”
部族首領笑容勉強,但也不得不在莫賀咄可汗的凝視下,對著鄭午鶴幾人,撐起一抹干笑。
“切!”鄭午鶴不屑的撇撇嘴。
“休息可以,但是莫賀咄可汗,有件事我們必須說好,別想要拖著,眼下我大唐大軍已經出關,如今是去教訓那給臉不要臉的高昌,若是在我等將這幫膽敢呲牙的畜生教訓完了。”
“還給不出一個答復.....哼!”
“那我大唐也便不需要什么答復了!”
鄭午鶴只覺得,此刻他口中這一口流利的突厥話,當真是頗有長生天雄主之風。
開口呵斥著,卻是讓此刻的莫賀咄可汗,也只能尷尬陪笑。
“呵呵,自當如此,自當如此,幾位使者,先去休息,我會讓人備好酒肉......”
走出大殿。
外面一陣陣凄涼的悲鳴聲中,鄭午鶴幾人正跟隨突厥士兵前去住所的腳步,忽而一頓。
看著面前被扒光上衣。
在初春的寒風之中,被吊在一根柱子上的高昌國使者。
“去給我拿根馬鞭來......”
鄭午鶴冷笑著,好似命令奴仆一般,對著那突厥士兵開口。
后者一怔。
隨后看著那瑟瑟發抖的高昌國使臣,剛想要說什么。
忽而雙眸瞳孔猛地一縮,見那之前最瘋的那個唐使,正一臉思索地,打量著此刻一旁的一根尖銳拒馬。
時不時挺著胸口,好似要將心臟的位置,對準那尖刺,身體傾斜,一副當場就要直接給自己來個對穿的樣子。
嚇得他瞬間面色一白。
“等等!你不要胡來!”
這幫瘋子罵了大汗,大汗都要小心翼翼的對待他們,若是今天在他的手中,這幫人死了一個......
他急忙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馬鞭,在高昌國使臣,一臉驚恐的注視下,遞給面前的鄭午鶴。
“呵呵......就tm你是高昌使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