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還記得自己來京做什么?” “我不記得了。”譚佳再一次痛苦地嘆道,醫生安慰她:“沒關系,有身份證就可以聯系你的家人。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說。” 譚佳緊緊地抱著頭,巴山鎮三個字就像三滴水,在腦海里飄來浮去。她想要回憶起關于自己與巴山鎮的聯系,然而想得越多,腦子里越是一片混沌。 “你也別太擔心,好好睡一覺。這樣吧,馬上加急安排再做個檢查,看看你的頭部有沒有問題。”醫生說,“你準備一下,半小時后做檢查。” 醫護人員離開之后,譚佳突然一陣反胃,差點沒吐出來,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再次盯著身份證上自己的姓名,再次從皮夾里翻出一張從上海到北京的火車票。她自言自語道:“我從上海過來?來北京做什么?” 半小時后,譚佳去做了個頭部ct,然后翻來覆去大半宿無法入睡。第二天,檢查結果出來,顯示頭部輕微腦震蕩。醫生告訴她可能只是短暫性失憶,又叮囑她再住兩天,可能會慢慢恢復一些記憶。 可是,譚佳等不了,要求立即出院。醫生拒絕了她:“你這個情況絕不能出院。你什么都忘了,出去后迷路了,出事了怎么辦?我是醫生,絕不會允許我的病人出這種事。稍后,我這邊會盡快聯系你的家人。” 購置了一些新的餐具,還定做了彩色菜單,往墻上一張貼,整個餐館就煥然一新了。萬事俱備,只等明天開業。 徐若蘭站在門口,望著高懸在門頭上的“大姐的老手藝”幾個字發呆。韓桂芳走過來站在她身邊,問她一個店名有什么好看的,她才收回目光,笑了笑:“這個名字取得真好。” “隨便取的,也沒特別的意思。”韓桂芳笑道,徐若蘭表情深沉地說:“這是我們夢想起航的地方。姐,謝謝你。”韓桂芳愣道:“謝我什么?”徐若蘭說:“謝謝你肯帶我創業。” 韓桂芳又忍不住感慨道:“要說謝謝,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的幫襯,我一個人哪敢開店。從今天起,咱們姐妹齊心,生意一定會紅紅火火。” 在餐館忙活了一整天,晚上八點多回到家,韓桂芳的心才安頓下來,然后又給譚佳打了好幾個電話,卻還是無法打通。 “好幾天聯系不上佳佳了,你說這是研學又不是坐牢,怎么能一直打不通電話呢?”韓桂芳用熱水泡腳時,憂心忡忡。 譚啟發也剛下班不久,聽了她的嘀咕,輕描淡寫地說:“哎呀,你這顆老母親的心,也真是操不完。韓姝不是說過了嘛,有規定不許打電話。別瞎想了,有空了會給你打電話的。” 韓桂芳緊繃著臉:“我知道不會有事,可就是放心不下。閨女不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當然不牽掛。” “你說你這張嘴……算了,不跟你計較。早點休息吧,明天開業,要早起。”譚啟發說著就上床躺著去了。韓桂芳說:“你先睡吧,我等會兒再打電話試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佳佳又那么大孩子了,能出什么事?”譚啟發的話刺痛了韓桂芳,她沒好氣地懟了回去:“再大也是個孩子。你就一點兒不擔心?” 譚啟發本想再多說兩句,但又怕引發新一輪爭論,于是苦笑道:“行吧,你慢慢想。休息不好,看你明天怎么干活兒。” 韓桂芳卻不依不饒了,非要他馬上想法子聯系譚佳。譚啟發不得不坐了起來,無奈道:“佳佳去了北京。北京啊,我哪認得人?” “北京不也有警察嗎?就算你不認識人,就不能動動關系,找人幫忙打聽一下?”韓桂芳去倒了洗腳水,出來又繼續嘀咕,“自己的親閨女一點兒都不擔心,要是別人家的孩子,你早就屁顛屁顛的到處找人去了吧。” “哎,你怎么又公私不分了?”譚啟發愁眉苦臉,韓桂芳抬高了音量:“我怎么就公私不分了?我跟你說,佳佳要有個什么事,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