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完了?”章老六笑著問清華。
“是的,師父。”清華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那讓我開考考你如何?”章老六接著說。
“好的。”清華胸有成竹。
從歷史脈絡,到脈絡中的特征,章老六事無巨細問了底朝天。清華一一作答從容不迫,有時還會加上一些從學校圖書館里看的知識。每當此時章老六都會笑笑而不做聲。
“你加上的一些,我沒有細細探討,需要再議。”章老六說。
“是的,師父。”清華說。
“關于歷史、文物、各種器物特征,現在的你已經是行家了,需要的只是再去看實物。這個以后我會慢慢帶你看,并告訴你怎么看的。”章老六坐直身子說。
清華仔細的聽著,他隱約能夠想到師父終會讓自己看實在的實物,而不是只紙上談兵。
“那在看實物之前,我會安排張律師教你一些公司運營方面的知識,你可愿意學?”章老六看著清華問道,眼神中分明充滿期許。
“當然愿意,謝謝師父。”清華明白師傅眼神中的期望,在這些天的交往中,他已經將章老六看作自己的親人與長輩。
“張律師你認識的,他今天不在,只是知道要教你,留了一些書給你,回去后好好看看。等到見了張律師不懂的你再問。”章老六繼續說。
“好的,師父。”清華將書裝進書包。
“一起去吃飯,吃完再回去。”章老六說著站起身來。
吃過飯后,清華讓琴媽裝了一些菜飯,就往學校趕。
經過那座山的時候,清華又爬上去,到了張正住的山洞前,走進洞里的二樓,張正已經將房間收拾的很干凈了。看的出來,張正軍人的本色。清華將飯菜給張正放下,讓他趕緊趁熱吃了。
“謝謝你了!”張正一邊吃著飯菜一邊跟清華說。
“不用客氣,我也沒幫多少忙。”清華說道,他隱約感到現在的張正應該是正常狀態的。
“我部隊復員后,回到了老家,才知道相依為命的爺爺已經去世,村里人怕耽誤我的前程,就沒有通知我。”張正知道清華的疑惑,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清華傾述。
清華聽著,沒有說話。
“再加上青梅竹馬的姑娘已經嫁給別人,我的腦子一時就承受不了,就一直在外流浪。”張正平靜的說著。“不是我想不通,是夢想忽然的破裂,那種感受壓的你不知如何排解。生活于我已經沒有意義,只能過一天算一天。”
說到此時,張正的臉上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清華看著張正,他沒有說話,他仿佛看見了自己,自己有時候也想逃避這個世界,但是談何容易,挺過來了也就好了。黎莉也經常跟他開玩笑,說他十八的年紀,六十的腦袋。他也在慢慢的改變。這樣想著,其實這人誰都是病人,只是有的人看的開,有的人還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出來。那么眼前的張正其實沒有病,他只是在逃避罷了。
“你看看周圍的人誰不都是這樣嗎?這些年你無論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在懲罰對不起你的人,都也夠了,是時候走出來了。”清華沒有看張正,只是站起身走到窗邊。
張正停了下來,眼睛變得清澈起來。
清華要回去了,張正將他送到洞外。看著清華的背影,張正自言自語道:“是時候了。”然后他長吐了一口氣,像是吐出了這些年積壓在心上的大石頭一樣。
“最近清華有什么樣的事情沒有?”章老六對張律師問道。
“章老,眼光就是精準。小伙子不錯,人品、能力等都沒得挑。”張律師說“要說事情倒有兩件,不過也正好說明這小子人不錯。”
“奧,說說看。”章老六捋了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