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的車在山谷的道路上不時的轉彎。這是幽靜的一片山,參天的大樹幾乎將道路完全的遮蔽,比起城市的喧囂,這里顯得那么寂靜與安詳。不多時,張倩拐進了一處山莊。
山莊像是鑲嵌在山谷里,處處與山體混為一體。張倩走進院子,院子里的人紛紛停下與她打招呼,“小姐小姐”的叫著。張倩點頭回應著,沒有說話,直接進了一間房子。房子里像是個醫院的病房,穿著醫護服裝的人來回的走動著。
“我哥他怎么樣?”張倩向著一位醫生模樣的人問道。那人恭敬的回應,“還是老樣子。”張倩聽后,面無表情,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悲傷。她只是木然的點了下頭,詢問是否可以進去看看他,醫生點點頭便離開了。
房間里被透明玻璃隔離出一間無菌室一樣的隔間,里面的各種醫療機器不停地閃著各種顏色的燈。機器的不同顏色的線集中在一張病床上,病床上的人全身纏著白色的紗帶,四肢被牽引在半空中。
張倩穿上防護服,走進隔間,一名護士此時端著一盆血水正往外走。護士見張倩進來,點頭示意后便徑直走了出去。張倩走近那張床,在床頭的那張沙發上坐下。病床上的人微微轉了轉頭,看得出相當的痛苦。
“有消息了?”那人殷切的目光里滿是渴望的眼神。
張倩趕緊將身體湊近,只是定定的看著他。那人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再度的詢問?!罢业搅?!”張倩淡淡的說,略顯平靜。她想給她的哥哥一些希望,又不忍心給他希望。她有時候想讓哥哥趕緊脫離這苦海,但是一次次的又被“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這句話給拉了回來。最好的醫療團隊,最先進的醫療技術,一應俱全的都用上了,但是仍然抵不過這種情況的到來。
不過,此時,她的話一出口。哥哥便顯得無比激動,監控他的儀表同時發出蜂鳴聲,一時間幾個護士和醫生趕緊沖進來。手忙腳亂的折騰了好一陣,儀器才安靜了下來。張倩看著忙碌的醫生和護士,表情淡然。仿佛她已經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待到哥哥安靜下來,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她看向了哥哥。而此時哥哥正看著他。
“經歷了這么多,還是有些控制不住你自己?”張倩以調侃的口吻說道。哥哥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那人有兩個棍子,但是身體沒有任何衰敗的表現,就像之前的你。還有,他的能力要比你強很多,看我看來,不只是能看穿物體,感覺還能看出人的經歷。”張倩一邊說著,一邊腦中回憶著清華的容貌,慢慢的她有些陷入了。
“張倩?。 备绺绱藭r還想聽,但是張倩卻不再說話了,他有些著急。自他記事起,家族里的人,每一年都會有人離去。他以為這些人是去外地了,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都還是那么年輕。后來才知道,這些人不是去外地,而是去世了。這才知道家族里的人,特別是男性,原來都是很年輕就去世的。這個秘密壓的他喘不過氣,很快父親也去世了,接著是母親。
父親臨終前,說出這一切的根源來自那永遠封存的棍子。原來,族人也曾想著將棍子永遠封起來,來改變族人的命運,然而,事與愿違,好像命中注定,族人誰也逃脫不了。到了他這里,他已然接受了自己的命。利用自小就有的能力,他極短的時間里,成就了自己的商業。再加上祖輩們的積累,他已經在商界小有名氣。然而,很快,他也即將步入祖輩的后塵。只是在無意間發現族譜中有這棍子的由來,他才又燃起希望。他覺得自己的祖輩,將一個整體的隕石分解,這樣是不可以的。如果這個隕石是個有自己意識的天外來客,那么分開它可能會有不好的結果。他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隕石拼湊完整。
這些年,他一直在找,無奈都沒有找到。而今知道那兩只棍子的下落,讓他怎么能不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