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華和張正、黑虎被拉上了張倩的車。車子疾馳著,大概的情況,張倩也已經說明。清華看著窗外若有所思,張正和黑虎卻再次睡去。
來到張家莊園,場景讓兩人有些詫異。像是過節一樣,張燈結彩,煞是熱鬧。清華剛下車,就被眾人領進了張家的大會客廳。在那里,張冰坐在輪椅上,看起來已經好很多,起碼從外表上看,如常人無疑。
見清華到來,張冰難掩激動。他早早的伸出手來,緊緊握住清華的手,不愿意放開。過了好久,他才松開清華的手,“恩人,趕緊上座”他招呼著手下人讓清華坐在了上座位置。
推辭中,清華無奈的坐下,剛剛坐定,他又趕緊站起身來。
原來,張家所有人包含著張倩和張由在,除了張冰外,見清華坐定,齊刷刷的跪在了清華的面前。剎那間,讓清華無所適從。
清華站在堂前,想扶起這個,這個不動,想扶起那個,那個不起。無奈之下,無助的望向張冰,“張大哥,你若這樣,我這就走。”
張冰見此,趕緊讓人全部起來。
清華這才坐下,看著張冰。
“清華老弟,今天請你來,就是單單答謝你。沒有其他用意。”張冰見清華有些疑惑,趕緊解釋道。
“我也在這里守著張家人宣布,從今天起,張家的產業,只要清華老弟有需要,任由老弟支配。”張冰大聲的宣布著。
清華驚訝的看著張冰,又看了看張倩。張倩沖他擺擺手,示意他先不必說話。清華也只能尷尬的不知說什么。推脫的話,這已經騎虎難下,收下的話,這分量有些重。他只能等眾人散去,再和張冰談。
待眾人散去,他走到張冰面前。剛要張口說話,張冰已經先行開口。
“你不必推辭,我心意已決。”張冰淡然的說,“我這身體,雖然承蒙你治療一二,這也是你用你自己身體的受損換來的,已經是對我最大的恩賜。但是我知道宿命難以阻止,該來的總歸要來。”
清華看著眼前這位,瞬間覺得此人讓人敬佩。
“你讓我還能以正常人和家人過些時日,我覺得已經很知足了。”張冰看著清華,笑著說道。
“我可以再試試、、、”清華說道,他想徹底治好張冰。
張冰擺擺手,他已經知道,治療他,讓清華受傷的事情。“不必了,讓你替我受苦?這有何必?我又怎么能欣然接受?”他笑著說。
清華緩緩走出門去,張倩和張正、黑虎跟在身后,他的步伐有些沉重。有那么一瞬間,他看到了張冰即將枯朽的身體,他知道張冰時日不多。相較于之前,清華認為他只是讓張冰不再那么痛苦,但是張冰的壽命他卻沒有改變絲毫。張倩他們一直說的宿命,他無法改變。
清華緩緩的走向張倩的車子,有些氣餒。
“叔叔,叔叔。”身后是張由在的聲音,“你要經常來找我玩呀。”她站在回廊大聲的說著,燦爛的笑容洋溢在臉上。
“好的。”清華不假思索的說,張由在讓他心情好了許多,隨后上了車。
“正,我能力還是太小了。”車上,清華對著張正說道。
“不,你已經很好了。”張正一板一眼的說道,“沒有人能做到你這樣。”他又加了一句。
清華苦笑了一下,此時聽來,覺得這話有些刺耳。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能做的再多些。
“這個事情誰也沒有辦法,你不必自責。”張倩此時說道。
此話說完,車里一片寧靜,每個人都不再說話,只是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
車子停在了學校南山腳下,離張正的住處很近。
清華和張正帶著黑虎向山上走去。清華還不想回去,他想在山上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