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夫人收到宮里的消息之后,就讓人在門口等著。孟叔正前腳剛跨進門檻兒,后腳就被請去了正院。
聽馬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仔細說了一遍之后,孟叔正才道,
“我還當是多著急的事,原來是因為后宮爭寵。宸妃封不封貴妃有什么區別,她現在過的,難道就不就是貴妃的日子?”
“你們女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妃,貴妃有什么區別,有時間在意這個,還不如把功夫用在皇上身上。”
馬氏白了丈夫一眼,“我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咱倆現在就比比看,到底誰的頭發更長!”
孟叔正氣得吹胡子瞪眼睛,這婆娘,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馬氏道,“行了,我在這兒和你說正事兒。”
“娘娘雖然是皇后,但皇上是個多情的人,在宮里日子也不怎么好過。”
“總有人仗著恩寵,在太安宮里興風作浪。娘娘之前幾次想正后宮綱紀,但都礙于皇上的面子,終究沒能成行。”
“何珍兒那丫頭進宮之后,連個水花都沒濺,以后估計也是指望不上的。”
“娘娘沒有幫襯,在宮中舉步維艱。你這個做爹的,不關心幫著自己女兒就算了,還是在旁邊說風涼話。”
馬氏委屈得紅著眼睛,坐在那里抹眼淚,孟叔正要是不低聲下氣的哄她,她是不會停下來的!
孟叔正最見不得馬氏這樣,他們兩個成婚早,馬氏才嫁過來的時候,還是個剛及笄的小姑娘。
嬌俏羞澀,活像只雪兔,稍微一逗就紅著眼睛,濕漉漉,黏糊糊的看著他。
每當這時,他就會好生哄著,甜言蜜語來上幾句,直到她露出笑臉。
他那時總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么,比馬氏嬌羞的微笑,更讓人心動的。
十幾歲的馬氏,一個微笑就能讓他恍惚個大半日,二十多歲的馬氏,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是的熟透了的蜜桃。
三十多歲馬氏,也還算得上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但現在他們都什么年紀了,還來這招!
以前是愛不釋手,現在是越看越別扭。不過這么多年下來,他也習慣了。
老夫老妻的,孫子都多大了,沒必要為這些鬧得家宅不寧。
他絕對不是怕她鬧......
“夫人,宜寧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怎么會不心疼她!”
“你這話說得,我真是有冤都無處訴。趕緊把眼淚擦了,再哭下去我這心都要疼死了。”
馬氏得意的扯出一抹微笑,讓孟叔正替她將眼角的淚花擦干凈。
“你還好意思喊冤?有這個功夫,還是趕緊想想,娘娘到底該怎么應對。”
“宸妃步步緊逼,三皇子又那樣得寵。要是景珩不能成為太子,那娘娘還有孟家,以后的日子還能好過?”
孟叔正坐在椅子上,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直接說道,
“你和娘娘要一直想著這個,念著這個,那我們孟家才是真的要完了。”
“當今皇上是什么樣的人物,能容得下別人干涉立儲的事情?”
“皇后之子該是名正言順的太子,皇上登基幾年,公主的食邑加了又加,皇子們一個封王的都沒有。”
“這回因為秦王和韃靼的事情,不少人都想勸皇上早立國本,以定天下萬民之心,你看皇上搭理了嗎?”
“你們還敢想著太子的事情,怎么不干脆把全家的命都拿了去。”
馬氏不高興道,“照你這么說,我們就真的什么都不做?”
“堂堂大乾皇后,膝下還有兩位皇子公主,卻還要受嬪妃的氣,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孟叔正無奈,到底女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