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蘇揉了揉腦袋,雖然沒真的將那藥喝進去,但多喝了幾杯,吹著冷風也有些昏沉。
“過去歇會兒也好,再讓人端碗解酒湯,以后給本宮的酒里再多加些果汁。”
董太平道,“今日這個,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在里面加了三分之梨汁。娘娘要是覺得酒氣還是太重,下次奴才給您添一半您看可好?”
季寒蘇點頭,三人往流光閣走去。過了一會兒,旁邊的柱子后面,探出來一個極為普通的小太監。朝幾人的背影看了一眼后,轉身便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他得趕緊回去告訴稟報,只要這件事情做成,他后半輩子的前程就都有了。
季寒蘇沒走幾步,一個眼生的小太監便端著一盆熱水沖撞上來,董太平反應迅速,直接擋在季寒蘇身前,直接被潑了個透心涼。
那小太監見事情辦砸了,又是后悔又是驚慌,跪在地上死命的求饒。
“奴才該死,不小心沖撞了娘娘,求貴妃娘娘饒命,求貴妃娘娘饒命!”
甘凝道,“宮里做事還這么毛躁,大盆熱水朝娘娘潑過來,你這個狗奴才是想作死嗎?”
“奴才當真不是有意的,實在是天色昏暗,清輝閣那邊支起來的熱水爐子不夠,又催得太急。沒注意到娘娘往這邊兒走,奴才該死,求娘娘恕罪!”
季寒蘇冷冷的看了這犯事的小太監一眼,并沒有立刻處置,而是關心的看向董太平。
現在天氣這樣冷,這樣一大盆水潑上去,再加上晚上的冷風一卷,董太平的嘴唇都發青了。
整個人都打著寒顫,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么冷的天氣,你快去換件衣裳,不要被凍病了。有甘凝在本宮身邊,不會有問題。”
“奴才多謝娘娘,換好衣裳立刻便回。”
他現在這個樣子,留下來只會礙事。離開之前,董太平惱恨的看了眼地上跪著的人,將他的模樣死死記在心里。
等這件事情過了,看他怎么收拾這個狗奴才。
不把這個狗奴才扒光了,讓他在雪地里凍成冰塊兒。他董太平,就白做了這么多年的管事太監。
季寒蘇道,“拉去掖庭,按規矩處置即可。”
“告訴掖庭的人,除夕之夜不宜見血,但本宮也不想再在宮里看見這個人,明白了嗎?”
旁邊兩個站崗的太監點頭,“奴才明白。”
說完就上前將那人的嘴堵上,然后把他拖了下去,只留下半句求饒在夜里飄散。
甘凝抬眼看了看旁邊的宮室,牌匾上寫著三個鮮紅的大字,在夜里透出一股詭異。
這處院子叫做清芳院,緊挨著紫宸殿,原本是給嬪妃們休息的地方。
但十多年前的除夕之夜,有嬪妃在里面更衣的時候,竟然聽到里面傳來嬰兒啼哭之聲。
那晚過后,宮里有幾位嬪妃都被嚇瘋,鬧出好大一場風波。先帝的怒火連著燒了好些天,后宮一下子不見了好些個老面孔。
誰也不敢問,誰也不敢說。有人說是惠妃的亡魂,帶著那些含冤而死的龍子鳳孫回來復仇了。
還有人說是那幾個嬪妃為了爭奪皇上寵愛,更嫉妒別人有孕,所以聯起手來謀害先帝子嗣。
后來被冤魂索命,這些事情再也藏不住了。她們根本就不是病逝,而是被知道真相之后的先帝,給秘密處死了。
連帶著那些經手過的人,也都被盛怒的先帝,全都一個不落的送到了地底下。
還有人說,這是先帝在為惠妃報仇。只不過這種說法,并沒有幾人相信。
只因先帝對惠妃唯一的兒子,依舊是不咸不淡,冷漠異常。根本就看不出對趙琚,有絲毫愛屋及烏的憐愛。
不過自那年除夕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