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琚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話里的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親生的和自己生的,可大不一樣。皇后覺得自己手里要是拿著把刀,一定直接撲上去,將眼前這人捅個三刀六洞!
“您往日里對他們的好,難道都是假的不成?景珩和景昊,都是你最疼愛的孩子,季貴妃也是你最寵愛的女人,你怎么忍心?”
皇后雖然知曉眼前這人的冷酷,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抓著趙琚的衣袖,含淚哀求。
趙琚眼眶微紅,面色沉重,那也是他的兒子,他怎么會不心疼。
只是和江山社稷比起來,他再不忍心,也不得不舍去私情。
再說有他在旁邊看著,一切都會盡在掌握。
無論如何,他都會留下皇子們的性命,不會如先帝那般,白發人送黑發人。
只是這些心思,趙琚將其埋在心里,說出來話于皇后而言,是那樣的生冷可怖。
“有舍才有得,每一代的皇子,莫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即便是朕當年,不也是一樣?”
“你嫁與朕多年,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應該最清楚不過。”
“托生到帝王之家,是他們的萬幸,也是他們的不幸。什么都不想付出,想要承繼江山皇位,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皇后絕望的看著趙琚,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她緊抓不放的手甩開。
“夫妻多年,臣妾今日才算真正知道了皇上。您這樣對待自己的至親,終究會落得先帝一樣的下場。”
“臣妾嫁給您多年,哪怕不被您鐘愛,宮權旁落,也從沒有后悔過嫁給您,更沒有后悔過與您生兒育女。”
“可此時此刻,臣妾卻后悔不已。若是當初先帝沒有賜婚,臣妾被家里許配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夫君,應是不會早早病逝,更不會看著自己的兒子陷入深淵,也不能救。”
“臣妾固然死不瞑目,但也盼著皇上能長長久久。百年之后到了地下,您再告訴臣妾這些是否值得,鰥寡孤獨又是何意。”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皇后娘娘。”趙琚語氣中帶著不滿與威脅。
皇后躺在榻上,兩眼望著房頂的雕花長梁,譏諷道,
“臣妾都已經是要死的人了,還有什么可畏懼的?景珩將來您已經安排得無比妥當,孟家作為景珩的外家,當然也不會例外。”
“您既然不會因為臣妾的哀求放過他們,便也不會因為臣妾對您的這點兒不敬,壞了自己的安排。”
“臣妾會在黃泉路上等著,您可千萬千萬,不要讓臣妾失望。”
趙琚冷冷的盯著皇后,目光中的寒意,比皇后雙手還要冰涼。
若是換作以前,皇后必定惶恐不已,倉皇跪下向趙琚請罪。但此時此刻,兩人已經撕破了臉,就剩這幾日時間,趙琚還能拿她怎么辦?
皇后頭一次這樣大膽的與趙琚對視,以往的溫柔深情,替換成了此時的冷漠森寒。她終于不用再在這個男人面前偽裝,只是終歸清醒得有些晚了。
“罷了,你身體不好,朕無意與你追究。好好將養,景珩和蘭陵兩個,都還盼著你能多陪他們幾日。”
趙琚說完,轉身便毫不留戀的離開,徒留皇后一人,悲愴惱恨之下,嫣紅的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
清萍進來的時候,見皇后臉上掛著血跡,雙眼緊閉,不知生死的躺在榻上,當即驚得大喊一聲,上前查看。
來寶帶著太醫聞聲趕來,又是鬧了半晌,才終于吊住皇后的性命。
合歡宮
季寒蘇正在院子里一邊喝茶,一邊守著華鎣和景昊玩鬧。兩個小人一只大白鵝,還有七八個宮女太監,在綠茵下鬧成一團。
這只大白鵝原本是前段時間送到小廚房,準備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