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住,馬上完成了。”
炙熱的火光,如小蛇一般,在周圍流竄。
爆燃后的操作井,如一塊烤紅的烙鐵,即便戴了隔熱層的手套,依舊能把皮膚燙出水泡。
劉大慶爭分奪秒,不停往井噴的管道里注入重泥沙。
他赤紅著眼神,顧不得蔓延而來的火勢,眉宇、發梢逐漸焦黃,散發著燒焦的氣味,一碰就碎。
皮膚上的水分開始蒸發,干裂疼痛。
“大慶,還差多少,再不走,要出不去了。”
“這個壓力,應該炸不了了,等一會消防過來,咱們再處理,”
跟來的幾個,轉動著閥門,隨著劉大慶注入的泥沙,在逐步把井道的壓力往下降。
高聳入云的井噴流體也在逐步往下降。
但剛才的爆燃,讓周圍的火越燃越大,就算他們換了防火服,也抵御不了高達數百度的溫度。
耳邊已經傳來消防車響起警報的聲音,過不了多久,支援就會趕到。
“馬上,這一桶打進去,咱就撤。”
劉大慶也不是莽撞的人,在確保接下來井噴的壓力能堅持到消防車趕到,他不再選擇冒險。
可在這時,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異響。
鉆井平臺上,附著石油天然氣的鋼筋表面被火焰灼蝕,上空一根根斷裂的金屬如高空墜物般,快速落下。
“快跑!”
井下的小青年看到天空下起了火雨,整個人神色俱變。
撕心裂肺的咆哮聲,卻根本來不及提醒平臺上的人。
如同利劍般的金屬鋼條,轟然砸下。
整個過程很快,讓在場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痛苦聲、呼喊聲此起彼伏,但臺上的劉大慶卻仿佛沉浸在黑暗之中,耳邊早已沒有聲響。
經過短暫的昏迷后。
他迷迷瞪瞪,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硬生生在拖著走。
耳邊響起了曉曉的聲音,又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劉大慶想伸手去抓,卻發現渾身上下像是虛脫了一樣,充滿了疲憊感。
我這是怎么了?
劉大慶想喊,可無論怎么努力,都發不出一點聲響。
迷茫之中,再一次陷入昏迷。
……
“肖主任,病人情況怎么樣?”
“不容樂觀,重度燒傷,肺灼傷,手臂貫創傷,顱骨應該也有損傷……”
肖晨光跟隨救護車剛抵達現場,就看到了鉆井平臺上空,冒著火光砸落的金屬。
煉獄般的場景,讓人心里愈發寒冷。
此時消防戰士已經架好了水槍,對著平臺上的大火進行滅火。
鉆井平臺受傷的人,也已經被同事救了下來。
井噴在消防和工人的雙重努力下,關閉了壓力。
危機解除。
肖晨光在現場,立馬指揮起搶救。
傷員總共5個,依次檢查傷勢,五人之中,三人創傷嚴重,兩人重度燒傷。
肖晨光現場降溫、打針、吸氧、補液,穩住病人情況,此時,一輛輛救護車也陸續抵達現場,參與救援。
當得知受傷最嚴重的這個人,就是劉曉曉的父親,劉大慶時,肖晨光當機立斷,直接將病人帶回了勝利醫院,準備搶救。
重回九零做手術,全體醫生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