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將書合上,起身倒了杯熱茶來。“還睡嗎?”
我搖搖頭,喝完那杯茶,準備離開。夜色微茫,站在街角,竟無處可去。身份證被鎖在家里,網(wǎng)吧,賓館都去不了。
文心關(guān)了店門,“我送你回家?”
“好。”我上了他的車,到了公寓樓下,文心把我叫醒了。
“你怎么啦?”文心探頭看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什么,祝你節(jié)日快樂。”我不想多說什么,與文心的交情,不過爾爾。下了車,踉踉蹌蹌進了公寓。那小保安正在打瞌睡,被我拍門驚醒,“姐,你咋那么晚回來?有位先生來找過你,可是你不在家!你電話咋也打不通?”
“我手機沒電了,鑰匙也丟了。”我問小雷借了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那小雷是河南人,憨憨的,極老實本分,見人就叫一聲姐,其實,我比他還小一歲呢。
“姐,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啊!我化點紅糖水給你喝吧!”小雷轉(zhuǎn)身拿杯子,拿紅糖。
我見他如此熱心,反倒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不用了。”我連連推辭,一看墻上的鐘表,時間已過1點。手機開機了,收到一大堆的信息。
張綺問我小長假都有什么安排,我也不知道。
陸織說,他要去一趟羅浮山,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沒有陳煙的信息,因為我把他拉黑了。
從此江湖陌路,各自安好罷!
總該放下的,早就該放下了。
可是心里為什么還會這么的難過?
“姐,你怎么啦?”小雷見我淚流滿面,“怎么哭了?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沒什么,死不了。”我把包包里的東西全倒在他桌上,不死心地翻找著那串鑰匙。
“姐,你鑰匙找不到了?那你沒地方去了?”小雷一臉同情地望著我。“姐姐沒有朋友嗎?去你朋友家住一晚吧,明天再找人來開鎖。”
朋友,我哪有朋友?
我凄然一笑。裝起桌上的雜物,背上包包,轉(zhuǎn)身離開。
這座城荒涼如沙漠,我卻不知要去何方。
有家不能回,有淚不能垂。
一個人抱著雙臂,行走在江畔。江風颯颯,對岸萬家燈火,璀璨照來。
手機突然響起來,是盧明,他的聲音悶悶的。
“你還沒睡嗎?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我不說話,耳邊只有風聲拂過。
“阿寧,你在哪里?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外面?你怎么啦?”
“盧明……”我委屈得喊出他的名字,淚水轟然而下。
“你在哪?我來找你。”
我坐在江邊碼頭,頭埋在雙膝間,吹著涼風,等著盧明。頭頂明月如雪,腳下驚濤駭浪。
“阿寧。”盧明快步跑了過來,“你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抬眸望他,滿眼都是困倦和化不開的酒意。
“我找不到鑰匙了。”我站起來,踉蹌著,迷迷茫茫地看著他。
盧明一把扶住我,伸手將那縷四下飄散的頭發(fā)拂至我的耳畔。
“我一直打你電話,一直也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沒事兒,天,塌不下來!”我腳下一軟,趴在他懷里,不省人事。
萬寧是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