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我揣著手機,轉身離去。 我看著手機里的那幅畫,那畫上的花押,雖模糊不清,但……卻眼熟得很。這畫難道真的是陳煙畫的?為什么會在厲塵揚這里?我百思不得其解,也許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站在門邊,看著手機通話記錄中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想起那晚,他……他不辭而別……心中莫氣惱。收起手機,踹門而入。 “怎么啦?他不給面子啊?”田珊珊端了飯菜出來。“湯還有啊,我給留在湯缽里了。他要是想喝,你給他熱熱不行了。” “你這么熱心干嘛?”我沒好氣地坐在桌前,田珊珊裝了大半碗雪白的米飯給我。 “小厲總欺負你啦?看把你給氣的。”田珊珊將一碗顏色鮮艷的小炒肉推到我面前,“快嘗嘗我的廚藝。” 我端著飯碗,大口大口地扒著米飯,就著又辣又咸的青椒炒肉,不聲不響地吃著飯。心痛,胸悶,胃口卻大好,連干了兩大碗米飯。 “萬寧,你怎么啦?”田珊珊一把搶過我手里的碗。“真是瘋了!別吃了!” “我只是餓了。”我握著筷子,這才感覺肚子撐得要死。 田珊珊收拾掉碗筷,我倒了杯茶,看著裊裊茶香,怔忡出神。 “萬寧,你手機響了。”田珊珊探頭出來。 我回過魂來,看著手機上的熟悉的名字,猶豫再三,還是接了電話。 “阿寧。”他的聲音透著散不開的疲倦。 “陳煙,有事嗎?”我咬著唇,顫栗著聲音,裝作若無其的樣子,問。 “寧寧,你還好嗎?那晚,你看起來不太好……”陳煙幽幽地嘆息著。 “……”你還好意思提那晚。思及那晚紅被翻浪種種荒唐無度,我面紅耳赤,心慌意亂。 “萬寧,我回去了,碗我都洗好了,湯缽里還有湯,小厲總要是想喝的話,你再熱一下就好了。”田珊珊甩著一手的水走出來。 要死啊,這女人胡說八道什么呀!我心慌意亂地掛掉電話。 我送田珊珊下樓,臉色難看得要死。 “剛才,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在打電話!”田珊珊訕訕地跟著我出了小區大門。 “沒關系啦!反正無所謂了。”我淡淡一笑,滿腔苦澀。 都已經這樣了。有什么好計較的? 我送田珊珊到路口打車,看著她上了車,遙遙遠去,才慢慢走回小區。夜色幽涼,風吹亂了頭發。一團黑影倏地從腳邊躥了過去,我嚇了一跳,是一只小小的黑貓。那貓兒趴在花叢中,喵喵地叫著。 我走過去,蹲在那貓兒跟前,“小貓咪,你怎么不回家啊!?”我抱起那小貓,輕輕地撫著它的皮毛。想起那只叫淺雪的貓兒,陳煙把它帶走后,也不知送去了哪里。他聽到田珊珊叫我熱湯給厲塵揚喝,心里會怎樣想?唉,他愛怎樣便怎樣,我管他干嘛?他娶他的富家千金,我過我的孤寡人生,兩不相干,互不相欠。 我抱著那只軟軟的貓兒,心里難過得要死。那黑炭一樣的貓兒在我懷里用力掙扎著,一躍而下,往花叢深處跑去。我跟在那貓兒身后,穿花拂柳,一溜煙跑到一座小朱亭后面。朱亭下的草叢里,居然趴著一只小白貓。那一黑一白的貓兒依偎一處,好不溫馨。只是那小白貓叫得卻有些凄厲,小黑貓舔著小白貓的一只傷腿,喵喵地尖叫著。 我抱起那只受傷的小白貓,獨立寒風中,心中凄惻。 物猶如此,人何以堪? 我抱著小白貓,呆坐朱色小亭中。風冷冷地吹著,亂了滿頭青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