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碰撞,劇烈的沖擊化作圓環蕩漾開來,引得藏劍峰山石破碎,滾落,又在劍氣之中化作齏粉,茂密的樹木也在這一陣陣劍氣的沖刷之下斷裂,破碎,最后成為木屑飄飛。
站在山下望去,便能看到高聳入云的劍指山上有一圈禿了,就像是有人拿推刀在頭上刮了一下似的。
而在峰上的人卻是感覺如同世界毀滅般的場景,劇烈的罡風橫掃整個峰頂,無數雜物在罡風之中被吹上半空,狂風在一間間石屋之間分化,肆虐,隱隱能感覺整個峰頂的建筑在此刻都化作一個整體,縱然是這能將青石沖刷成齏粉的偉力之下,也是巍然不動。
書店老板封不正和酒肆老板穩穩站在地上,如同扎根在泥土里的參天大樹,紋絲不動。
“懷安啊,這倆老頭不會打出真火了吧?”
封不正對著一邊的酒肆老板道。
酒肆老板余懷安喝了口腰間的酒,打了個酒嗝:“大老頭做事太極端,二老頭忍不了了也是應該的。”
封不正遙遙望著天穹上的千機道:“你說二老頭當年就有這般豪氣,我們藏劍峰會不會不一樣?”
余懷安紅著臉笑著拍了拍封不正的肩膀:“哈哈哈,你還會是你,我也還會是我,藏劍峰一樣不一樣,又有何區別?”
封不正搶過余懷安的酒葫蘆狠狠喝了一大口,濃烈的酒味嗆得他劇烈咳嗽起來:“你,你這是什么酒?怎么這么烈!”
余懷安哈哈大笑:“你忘記了?當年我剛學釀酒的時候,你我說要釀一壇可以把大老頭給醉倒媲美人間四大美酒的佳釀。”
封不正仔細回想了一番:“好像是記得,叫什么名字來著?”
余懷安:“拏云志。”
封不正拍了拍腦袋:“對對對,須知少時拏云志,曾許人間第一流!哈哈哈,還得是少年時,膽子就是大。”
余懷安默默點頭,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而此時天空中兩柄巨劍的交鋒已經陷入了白熱化,少陽不愧是藏劍峰大峰主,一身實力強橫絕倫,即便千機已經用了九轉劍體第六轉,也只能勉強壓他一頭而已。
而這勢均力敵的戰斗天平也終于在少陽也用出了九轉劍體第三轉之后,徹底倒向了少陽這邊。
劍意沖霄,凌厲的仿佛要將這天地分成兩半,天邊明月流云,地上黃土石塊,無物不斬。
千機的劍在這強烈的劍意之下,也徹底斷裂。
血染長空,千機從空中跌落下來。
倒在地上千機劍意潰散,一頭本就斑白的長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發根處變成了白色。
“咳咳咳,你,你入那個境界了?”
不斷嘔血,千機望著負手而立懸在半空的少陽。
少陽居高臨下,面色冷峻,毫無感情:“當年你就斗不過我,如今,更是一樣。”
千機苦笑:“既然你已經突破,為何不自己去找那人尋仇,去分個勝負,反而要將這重擔壓在晚輩身上。”
少陽面色也有些苦澀:“當年沒入這個境界,看著那人背影,只覺日夜勤勉,總能追上,一直到突破這個境界......”
“年少不知青天高,黃地厚,唯見春寒日暖,來煎人壽。”
少陽自顧自說著:“我多么恨自己破境,如果沒有破境,或許他在我眼里依舊只是站在山頂,眼可見,肉身可達,破境之后,才知那人如一輪大日,縱使我攀上群山之巔,也遙不可及。”
千機看著眼前這個驕傲的人,從小到大,他一直都是天之驕子,即便是當年下山,也是以天驕之名縱橫江湖,一直到碰到那個人,似乎就再也沒抬起頭。
這頭低的久了,就再也抬不起來了。
在常人看來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