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山路上,清明和一眾山匪走在前往流云村的路上,此時已經(jīng)入冬,山林之間的枝葉依舊繁茂,只不過卻悄悄穿上了明黃的衣裳,在等著冬天的第一場大雪。
清明走在隊伍的末端,前面的山匪們在林中輕車熟路,卻沒有一個人敢跑,沒有人敢賭清明在山寨中說的話是不是真的,真的進了官府,眾人只要矢口否認沒殺過人,只是劫道的話關(guān)個幾年也就出來了,沒必要因此拼命。
這樣想通了之后,山匪們的心情也就變得愉悅,連帶著看著山上的風景都順眼起來。
一幫人仿佛游山玩水得走在山林之間,就只有走在清明身邊的肖紹言面色陰郁,在場這么多人里面,就只有他,進了官府肯定要是人頭落地的。
此時的肖紹言一雙眼睛滴溜溜得轉(zhuǎn)著,不斷得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跑路。
然而周圍山頭的匪徒在見到這一眾山匪這么興師動眾得出來,也都不敢輕易觸這個霉頭。
流云村邊上的山林看著是大,但山匪們走山的時候總能碰到,彼此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高低能混個臉熟,此時再見到這么多人哪里能想到是去官府自首的,還以為是又要大打出手了,站哨的匪徒見到這陣仗都趕緊回去上報了。
于是肖紹言夢寐以求的亂子并沒有出現(xiàn),一路上平平安安得,眼看就快要到流云村的地界。
山路與官道匯聚,一行人已經(jīng)能看到不遠處山坳里裊裊的炊煙,清明松了一口氣,在這山林里打轉(zhuǎn)了五六天了,總算是找到正路了。
肖紹言的眼眸里的光亮也是逐漸熄滅,心中不禁暗道,自己難道真的要死在這無人知曉的小村子了么。
而在官道后面,遙遙能看到兩個人拄著行山杖緩緩行來。
清明往后打量了一眼,眼中頓時被驚喜所取代,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藏劍峰上碰到的書店老板封不正,還有酒肆老板余懷安。
此時兩人早已經(jīng)沒了在藏劍峰上的慵懶,腰間懸掛著長劍,眼眸流轉(zhuǎn)之間還能看到攝人的鋒芒。
還沒等清明和兩人打招呼,兩人便是將目光鎖定在了清明身后的一眾山匪,眼神再度轉(zhuǎn)向清明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透著森然冷意。
“落草為寇,若是讓李大哥知道,該如何失望?!”余懷安眉頭倒豎,長劍歸于劍鞘之中握在手里。
封不正也是定睛看了看清明的臉,搖晃著腦袋嘆氣道:“這才走了多少路,居然就淪落至此,少年心性,對得起自己么?”
語音落下,兩人身形一晃,在原地留下了兩道殘影,而人已經(jīng)到了清明面前。
清明哪里不知道兩人是誤會了,然而事發(fā)緊急,也容不得他解釋了,兩拳轟出,屬于一流高手的拳意爆發(fā)出來。
余懷安劍鞘當頭劈下,劍意透過劍鞘爆發(fā)出來。
鏗鏘!
金鐵交鳴聲鉆進周圍山匪的耳朵,讓他們?nèi)滩蛔÷冻鐾纯嗟谋砬椤?
封不正則是并指成劍,凜冽劍芒從指尖吞吐,赫然是那日含光在藏劍峰上與清明決戰(zhàn)時用的戰(zhàn)法。
劍指點在拳頭之上,八極拳的拳意在堅持了一瞬間之后頓時被凝聚到極點的鋒芒摧枯拉朽得沖垮。
眨眼之間,清明就被兩人一人抓著一只手控制住。
“年紀輕輕的,當強盜是吧?!不學(xué)好是吧?我就代李大哥好好教育教育你!”余懷安一句話一個腦瓜崩敲在清明的腦袋上,疼得清明呲牙咧嘴。
封不正則是扶起一邊的肖紹言,劍指一劃就切開了捆綁的繩索,關(guān)切道:“小兄弟,沒事吧,那小子是我們的晚輩,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在下給你道歉了,還望擔待。”
局勢在如此短的時間就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大喜大悲的轉(zhuǎn)變甚至讓肖紹言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