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不比其他州郡,雖然如今兩國不再起紛爭,可多年戰爭讓那邊的局勢尤為混亂,其中的普通百姓,也更加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唐桂花漸漸陷入回憶之中,面上表情復雜,有憤怒,有憎恨,也有痛苦。
“我們在那里見過了很多,最底層的貧民窟里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然而生活在那里的豪門卻是夜夜笙歌,飲酒作樂。”
封不正嘆息了一聲:“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歷代王朝從來不少這樣的情況,更何況雍州這樣的三不管地帶呢。”
唐桂花認可得點了點頭:“若只是這樣,我和小酒行走江湖三年,也見過不少魚肉鄉里的鄉紳豪強,縱然心中氣不過,也不至于把命丟在那里。”
說著,唐桂花的表情便開始氣憤起來:“雍州碧城山,有一黃姓氏族,盤踞多年,勢力早已經是根深蒂固,更有傳聞說黃家曾是大周開國皇帝魏開的心腹大將后人,不只是在碧城山,整個雍州但凡聽聞姓黃的名諱,都要忌憚三分。”
余懷安皺著眉頭想了想:“我好像也聽說過一點。”
“這黃氏一族中有一紈绔,叫黃安室,算算年紀,如今在家族之中恐怕也已經身居高位了,此人生性好淫,但凡是被他看上的女子,在雍州,就沒有一個能逃出他的手掌心的,且此人對幼女情有獨鐘,在碧城山一代,但凡是長相姣好的幼女都被他收入房中。”
“偏偏此人還生的身強體壯,且在行房之時有一些特殊癖好,被他綁走的女子不出三天,就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送回家中,好些的能活下來,但也落下了瘋癥,不好的......可能才回到家中就一命嗚呼。”
封不正低聲道:“這黃安室如此行事,難道不怕踢到鐵板么?”
唐桂花冷笑道:“此人出生豪門,又怎么可能是真的紈绔,只是有一些奇怪的癖好,黃安室雖然武功平平,但卻精通權謀之術,人心盡在掌握,雍州界內有名有姓的家族女子,還有外來的江湖女子,他是不敢碰的,遭殃的從來都是黃氏一族調查清楚底細的。”
余懷安插嘴:“如果沒有這怪癖,倒也算是一個人物,只是你們為何會牽扯進其中?你們兩個雖然腦子有時候不太好使,但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啊。”
唐桂花對余懷安話里的刺視而不見,繼續說道:“當時我們走到碧城山的時候身上已經沒剩多少盤纏,多虧了一個好心的農戶收留,讓我們姐弟倆暫住幾日,而這農戶便有一個幼女......”
后面的故事清明幾乎都可以猜到,輕輕嘆了口氣。
“在農戶幼女被綁走之時,我們倆個并未聲張,只不過這農戶倆夫妻都是好人,又對我有恩,于是我和小酒便打算夜晚偷偷潛入黃家,將幼女救出,只要不被人看到我們的面貌便不打緊。”
“當晚我和小酒潛入黃安室的府邸,所見情景,縱然是我現在,依舊不能忘懷。”
“那個畜牲,奪走幼女身子還不夠,行事之時還用鞭打酷刑,女子越是哭喊求饒,他便越是興奮,甚至有不少不會叫喚的女子都被他點了天燈,那日我們潛入之時看到,府邸院子里面的長明燈,居然是以活體女子為油......”
聽到唐桂花描述的殘忍景象,封不正,余懷安,清明三人均是呼吸一窒,旋即便捏緊了拳頭。
“后來我們兩人被發現,逃跑之時險些被抓住,小酒舍命救我,自己卻交代在了碧城山一片無名無姓的叢林,我甚至連尸體,都沒帶出來。”
唐桂花說到這的時候尤為冷靜,仿佛是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當時逃得匆忙,又是月黑風高,如今再讓我去找,恐怕都找不到那片樹林在何處了,事后我在山中躲了兩日,等回到那對農戶夫婦家中,發現他們早已經死了,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