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縣。
由縣令陶子安親自督工,眼見一座規制整齊的廟宇迅速建起。
對比破敗的土地城隍之流,簡直是二層小別野與年久失修的茅草屋。
兩個廟的廟祝紅了眼,想拉著河神廟的廟祝一起去鬧,可河神廟在渡口附近,不在城里,且將軍廟的職能與河神廟職能只有普遍性重疊,沒有專業沖突,對河神廟香火影響微乎其微。
所以河神廟的廟祝根本不搭理他們。
沒有河神廟的參與,這兩人也沒膽子鬧。
土地的廟祝一臉苦大仇深,城隍廟的廟祝心里更是憤憤不平:他土地的神龕被妖邪侵占,禍害百姓,難道不該大祭城隍,請城隍老爺多看顧嗎?
你特么建個新廟是什么意思?
得知兩個廟祝在渡口碰了一鼻子灰,陶子安暗自冷笑,他既然敢建廟寫祭文,就知道這兩家的底細。
開云府的土地與城隍早就不回應他們了,只在州府富庶之地有只言片語。
這也是他請神武將軍的主要原因,你們不辦事我就找個能辦事的來!
陶子安這邊積極聯絡各家籌備迎神事宜,龐家那邊也聯絡了一批朋友準備破壞儀式。
本來龐守田不想和縣令有所沖突,畢竟是父母官,聽說有些背景。
但他家獨苗在將軍廟被打殘一條腿,又被縣令的小舅子從山坡上踹下去,這口氣實在難咽。
“諸位應該都聽說了神武將軍之事,我對這來歷不明的野神不甚在意,陶大人要我捐納,說是為全縣百姓,我也捐納了,照理,不算得罪他。
可前幾日我兒子上山游玩,路過將軍廟,依禮上香添供,不想那廟祝貪得無厭,我兒他爭吵幾句,竟被打殘扔下山坡,這等兇神惡人,毫無一點慈悲之心,普善之意,如何迎進縣里?”
龐家廳里坐的人不多,只有三五人。
但這幾人就占了出云縣一半的富戶了,還有些不如龐守田的,他就沒請,打個招呼的事。
“龐老弟的事我有耳聞,甚是凄慘,但舉頭三尺有神明,我等凡夫俗子,宗祠孱弱,哪里能抗衡的了呢?”
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子揪著胡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他家是做青樓賭場生意的,拜的是河神,之所以應邀來此,也是受渡口廟祝所托,否則他可不會來龐家。
另外兩人也都隨聲附和,他們一人是糧商,一人做布匹,俱都是水路買賣,也和山羊胡一樣是河神廟派來的。
還剩下兩個不說話,只是低頭喝茶,他們根底與龐家相似,卻比龐家早幾十年進城。
說來可笑,龐守田請這五人,有三個是河神廟祝派來的。
“諸位不必畏懼,區區一座小破廟,靠幾十戶田地可憐的泥腿子供奉,能有多大威能?”龐守田振振有詞,開始給眾人打氣。
山羊胡心中哂笑:能把你兒子腿打殘。
其余幾人對龐守田的雞湯也無動于衷。
龐守田又巴拉巴拉說了一通,見眾人神色開始不耐煩,只好把自己的底牌說出來。
“諸位可曾聽過山君?碎云山山神!”
與河神廟關系密切的山羊胡立刻來了精神,問道:“山神?就是有無數動物跪拜的那個山頭?”
今年打獵為生的村子倒了大霉,就連城里吃野味的富戶也受到了影響,就是因為那些動物在跪拜,沒人敢碰。
其余四人也都投來問詢的目光,龐守田得意的笑了笑:“不錯,正是那座山頭。”
“咱們碎云山雖無名峰險峻,綿延開來也不算小,誕生山神再正常不過……”
在場五人各懷心思,聽龐守田吹捧山君,無一人應和。
“總之,山君神位初成